“孫福民可真是賺大了,臨老臨老,收了個這麼優秀的學生。”
相對於劉其正內心裏的複雜情緒,齊文超就要顯得灑脫多了。
畢竟,他雖然也很關心向南的成長,但畢竟離魔都有些遠,在情感上還是不如劉其正投入得那麼多。
因此,當他看到向南的事業已經有了長足的發展,欣喜遠大於失落,甚至可以說,他本就沒有什麼可失落的。
他和許弋澄、康正勇等人一一微笑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幾個人打完了招呼,正要往會客廳那邊走去,齊文超忽然發現人群裏有一個似乎很眼熟的人,他頓了頓腳步,仔細打量了一番,忍不住開口問道:
“請問,前麵這位可是田間春一郎?”
他說的是倭國語,嘰哩呱啦的,向南等人一時間都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他們聽不懂,可向南公司裏有人懂。
隻見一個腦袋上略有些禿頂的小個子中年男人一聽,渾身一震,連忙走上前來,畢恭畢敬地對著齊文超行了一禮,然後也開口嘰哩呱啦地跟齊文超對話起來。
劉其正伸手捅了捅向南,低聲問道:“你這裏,怎麼還有倭國人?”
“他是田間,是一位古陶瓷資深修複師。去年我去米國收藏家亞曆克斯那裏修複文物時,他也在場的,而且要不是他幫忙,我也帶不回那麼多華夏文物。”
向南稍稍解釋了一下,又說道,“他前段時間專門跟就職的博物館請了假,跑到魔都來進修,我就將他留下來了。”
“哦,原來是這樣。”
劉其正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咱們華夏人,向來是知恩圖報,他既然幫過你,那咱就得幫回去,沒毛病!”
頓了頓,他又低聲叮囑道,“不過,一些文物修複絕技,可不能教給他!”
向南:“……”
我還以為您會說,咱們華夏人胸懷博大,從不敝帚自珍,隻要他們想學,就教給他們呢。
兩個人在這邊嘀嘀咕咕地說了一陣,另一邊的齊文超也已經和田間聊完了,此刻兩個人正一起走過來。
“向南,沒想到啊,你跟田間春一郎也認識。”
齊文超走到向南身邊,笑嗬嗬地說道,“當年,我到寶島中山博物院之後沒多久,就去了一趟倭國留學,結識了當地的一批文物修複師,這其中就有田間春一郎的師傅山本俊夫。”
說著,他看向田間,帶著一副欣賞的目光說道,“當初第一次見到田間春一郎的時候,他還是個十多歲的小孩子呢,他那時候話不多,學習很努力,沒想到幾十年過去了,還能在這裏見到他。”
田間站在齊文超身邊,微微躬著身子,完全是一副晚輩對待長輩的模樣。
不過,話又說回來,齊文超跟他師傅山本俊夫是好友,算起來,也的確是他的長輩。
“我當初在米國時,還多虧了田間的幫助呢。”
向南笑了笑,又簡單地將自己在米國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說道,“我倒是沒想到,田間跟齊老爺子還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