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你最好乖乖聽話(2 / 3)

軒轅修博不以為意,一個人把玩著棋子又坐了一會兒,這才慢騰騰起身下樓。他一走到館外,就有人走到他身邊遞過來一封信。軒轅修博揣著信上了馬車,在馬車慢悠悠地開始前進的時候,他才翻出紙張看了看。

良久,他才低低笑出聲來,輕聲說道:“沒想到……大燕後的女兒果然不簡單。北齊國的皇帝為了她拋卻後宮三千佳麗……看來,是個膽大心細的女子,不然,也沒有那個膽子混進我的府邸裏……”

他抬起手來,抵著額頭,眼裏的笑意一點一點褪去。挑著眉看著放在一邊的信,臉上露出玩味的表情。“上一次,母妃贏了大燕後,卻輸在父皇身上;這一次……我開始期待她能有多大能耐了!”

他提高嗓音,對著外邊的侍衛吩咐道:“去丞相府1

馬車調轉了方向,朝著東邊的大街跑去。

軒轅修博手下的這一批精銳侍衛,是他一手挑選培養出來的。在京都裏,他們是大皇子的象征。所以,當這樣一位穿著皇子府特有的鎧甲的侍衛站在丞相府前的時候,眾人都有些吃驚。

舒丞相沉吟半響,才吩咐道:“牧天、恒月,跟我出去迎接,女眷都留在後院,不要出來。”大皇子很少會來丞相府,這樣關鍵的時期,他卻突然過來,保不準是有什麼被他知道了。

父子三人出了府,舒牧天走在後麵,麵色沉沉,低聲地和舒恒月說著話:“他來做什麼?”

舒恒月搖了搖頭,今天是大哥第一天回府,大皇子過府來是衝著大哥?還是……他自認這一段時間裏,行事已經萬分小心了。

舒丞相輕咳一聲,兩兄弟沒有再說話,抬頭看過去,果然一隊侍衛護著一輛馬車往這邊過來。

軒轅修博走下馬車,一見他們,倒愣了一下,見他們行禮,忙擺手,笑道:“我也是隨意走走,想著丞相的大公子剛從沙城回來,就想著來坐坐。倒勞煩丞相了!”

舒丞相將他往裏頭讓,將他請到主廳坐下。

軒轅修博坐在上座,和舒丞相隔著一張小桌,端著茶喝了一口,才看向舒牧天,問道:“舒將軍,沙城那邊可安定?”

舒牧天回答道:“一切依舊,沒有什麼特別的。”

“我聽說,前段時間西陵國的三皇子重兵守在陽城,似乎是有什麼大動作。”

舒牧天頷首:“我離開沙城之前,聽到回報說西陵國已經撤兵了。”

“哦?”軒轅修博挑眉,又道:“這西陵國出兵來得莫名其妙,沒想到退兵也來得莫名。舒將軍可知道原因?”

舒牧天搖頭:“北齊國新立,西陵國也不可能再臣服於它。此次出兵,也許是為了這個原因。至於撤兵,西陵國速度十分快,並沒有探出原因。”

軒轅修博笑了起來:“此次大婚,西陵國和北齊國都會派來使臣,到時候婚宴上一碰麵,也許兩國會有些火藥味。尹恒將軍忙於邊疆守衛,我想了許久,還是請父皇將舒將軍您召回來,到時候宮中的守衛還請將軍多多費心了。”

“這是末將分內之事,定當盡全力讓殿下和聖上安心1舒牧天站了起來行禮。

“如此就太好了!”軒轅修博笑道,頓了頓,又開口:“驚聞將軍回程時遇上山賊,可有什麼大礙?”

舒恒月坐在一邊,端起茶盞的動作輕微的一滯,低垂著眼喝了一口茶。

“多謝殿下關心!隻是一群小毛賊,末將已經將他們抓獲送往府衙了。”

軒轅修博歎了一口氣:“這些年,父皇龍體欠安,朝政雖有丞相太師幫扶著,那京都之外的官員卻懈怠了幾分。山賊都能光天化日之下攔截官兵了,真是膽大妄為1

舒丞相思量了一會兒,開口:“殿下所言甚是。的確應該多加管治,京都周邊都亂成這樣,更別論其他地方了。這段時間又有鄰國來使呆在京都裏,更應該防止這種事情發生。”

軒轅修博頷首,同意道:“丞相可以起草一份奏折,朝堂上百官再來討論。我想父皇應該會同意的。”他笑著看向舒恒月,又道:“二公子也可以潤潤筆,我還有事情想托你辦辦。”

“殿下請說,恒月定當辦好!”舒恒月忙起身,淺淺一拜。

“我大婚之期將至,雖然萬事都已經準備妥當,但昨個兒經人提醒才想到,大婚當日還少一個能主事的。依父皇的意思,婚宴在宮裏辦。到時候鄰國來使還有文武大臣攜妻帶子的,怕是人會很多。我想來想去,還是覥顏來問問你的意思,看大婚當天能不能在婚宴上幫幫忙。”

舒家三父子都愣祝舒恒月很快回過神來,推辭道:“恒月不經事,怕是……”

舒丞相也幫著說道:“殿下大婚,是天下同慶的喜事。又有鄰國使臣參加,犬子能耐不夠,若是辦錯一點就是個大差錯。恐怕……”

軒轅修博笑道:“二公子當年舉薦考核第一,距今也有兩年了吧!卻一直沒有領受官職,父皇可是說了好多次,一直可惜。丞相三年前大壽時,我就聽說府內的大小事都是二公子管著的。當時父皇就誇說,二公子行事仔細小心,滿朝文武中卻是尋不到一個的。也無需二公子事事親力而為,隻要弄好個調度安排,不要臨時出亂子就好。”

舒恒月靜默了一會兒,才開口:“既如此,那恒月就大膽一試,若有什麼沒做好的,還望殿下海涵。”聽軒轅修博的意思,似乎是打定主意要自己來做。他這些日子不過都是留在府裏,表麵上看他手頭確實沒有什麼事做。再推辭下去,不定會怎麼樣。芊芊也曾說過,要知道對方在想什麼,最好是跟在他身邊多看看。

軒轅修博這才滿意地點頭,站起身走到他麵前,拍拍他的肩頭,道:“不用謙虛!當年你用年少不經事的理由推辭了父皇的賜官,如今你年歲也長了,也是時候想想今後入朝的事了。”

舒恒月點點頭,低低道了句:“是。”

軒轅修博回過身去,看向舒牧天:“對了,北齊國已經派出來使了,不知道舒將軍知道派的是誰嗎?”

舒牧天搖了搖頭:“末將離開沙城的時候,還沒有得到確切的消息。”

“還有六日就到婚期了,也不知道那來使能不能趕得及到。”軒轅修博笑吟吟地轉著手上的玉扳指,驀地轉過臉看著舒恒月,漫不經心地說道:“聽說二公子前些日子一直呆在北齊國遊曆,不知道可有看到什麼有趣的事情?”

舒恒月麵色一白,眼裏露出一絲驚慌,又很快被掩下,回答的嗓音雖然努力想要平穩,但仍能聽出一些不穩。他道:“恒月亂走了一遭,見識了一些風土民情,其他的,倒沒有什麼特別有趣的。”

軒轅修博撫掌歎道:“若說那北方,就連父皇也沒能走過,自齊殤帝之後,所有軒轅氏皇族也隻剩下我們這一脈。這百年來,還能記得當初大齊國的盛世的,也都不在世間了。雖是先人之過,也不得不說是是軒轅氏世代子孫的一個恥辱。若有機會,我也想見識見識北邊的風光1

他說的這話已經帶有寓意的了,舒家三父子自然聽了出來,當下都輕聲附和了幾句。他軒轅修博,南齊國的皇子,若說有機會去見識北邊的風光,無論如何是不可能的。他的言下之意,是掌權者一統天下,到時候再光複舊有的大齊國,入主北齊國的皇宮。

這幾乎是大不敬的話語了。但,確實來說,當今皇帝百年之後,也隻有他軒轅修博一人可以承繼皇位了……

他真的是這樣以為的嗎?

舒恒月站在一邊,睫毛輕掩,心裏卻是忐忑不安。剛才軒轅修博特意提到知道自己去過北齊國的事,用意是什麼?他並不奇怪大皇子那邊會知道這些事,當初在北齊國芊芊幾次遇襲,就是他們知曉了雪芊芊這個人的存在。但,那些刺殺芊芊的人他沒有放走過一個,所以不會有人知道她到底長什麼模樣。他才會那麼大膽,在芊芊進宮之前讓她換了一個樣子。

那個雪芊芊已經死在大爆炸之中了,軒轅修博難道是知道了芊芊還活著,所以來他們這裏敲打的嗎?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他知道了多少?

軒轅修博臉上突然變成了肅穆,帶著幾分惋惜,歎氣:“父皇當初讓我去接那名叫雪芊芊的女子,已經和我說了她的身份。沒想到,大燕後的嫡女居然喪身在那次爆炸之中。也難怪父皇氣極,將元凶嚴懲!按說,那是我唯一的皇妹。”

這下,連舒丞相的臉色也變了,忙跪下:“皇上已經告訴殿下這……當初皇上得到消息,說帝女可能被送往鄰國,所以一直命人查探。殿下也知道,這等事情是不能有一絲差錯的,所以瞞了下來。當得到消息說雪家被抄家滅族,皇上才想起來,帝女也許被人送到了雪家去。所以召見了小兒。小兒身份特殊,由他去尋帝女,最適合不過。隻是,沒想到……”

舒恒月跪在地上,麵色沉鬱得能滴出墨來,一種不能言喻的悲傷從他身上散發出來。他輕輕一拜,自責道:“是恒月辦事不利,當初若是由我陪伴在帝女身邊,也不會就那樣……”

軒轅修博擺了擺手:“不必自責,誰能想到會有這等意外。隻可惜了……父女相認,天倫之樂尚未有所彌補,就遭此人禍。都起來吧,逝者已矣!”

舒牧天跪在一邊,低低道了一句:“殿下請節哀1

軒轅修博沒有開口,一手又撫上了那個玉扳指,一圈一圈轉動著。良久,才出聲:“我同她,雖是兄妹,幼時是否有過相處我是全然沒有印象。認真說起來,也就是那次我接她入宮時,說了幾句話。兄妹之情,沒想到根本沒有機會享有。也是我的遺憾!”

軒轅修博走後,丞相府門前站立著的父子三人一時都沒有開口,隻是沉默地看著那遠去的馬車最後轉過街口,消失不見。

軒轅修博這才來的目的,他們已經清楚地知道了。眼下卻各自吃驚,一時沉悶的氣氛籠罩在三個人之間,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低沉的。有幾分相似的眉眼,都帶著冷然,眼中的目光冷凝著。

沉默地走進府裏,舒丞相看著從後院走出來的夫人和喬靈,肅著臉說了幾句,最終還是不想讓她們擔心,隻字未提軒轅修博說的話。最後,頭也不回地走出主廳,扔下一句:“你們兄弟倆,隨我來1

舒恒月知道這是要他們去書房商量的意思,和舒牧天一同邁開步子走了幾步,又想起什麼事情來,折回來走到喬靈麵前停下,說道:“嫂嫂,我的院落裏還熬著藥,煩勞你替我看著些,藥好了,若是我還沒過來,就請你給那位病人喂下吧!”

喬靈點點頭,答應了。她也感受到他們父子之間嚴肅的緊張氣氛,這個時候再沒有心思去好奇那位病人的身份,隻想著自己能做點什麼幫幫忙就好。

這一進書房,父子三人再也沒有強裝的鎮定,麵色難看了起來。

“他到底知道多少?”舒牧天開口,看向舒恒月:“會不會連你……”他停了下來,一個眼神變換,他已經破窗而出,在空地上一個打滾,迅速地提氣竄上屋頂。

舒恒月站在自己父親前麵,一隻手抬起護住,朗聲喝道:“來人!”

屋頂上已經有打鬥的聲音了,舒恒月麵色冷然。這就是大皇子能知道那麼多事情的原因嗎?他這一次來,難道是……

他想到了躺在後院裏的那個女子,心神一凜,對著已經跑到他們麵前的侍衛交代道:“去,幫著大公子抓住那個歹人!”

那些侍衛衝到院子裏,幾個武功不錯的已經竄上屋頂幫忙了。

舒恒月微側著臉,對著舒丞相說道:“爹,你呆在屋裏,不要出去!孩兒去看看!”

“去吧1

舒恒月幾步走了出去,立在院子裏靜靜看著在屋頂上頭廝鬥的人。被舒牧天打得節節敗退的人一身黑衣,武功招數卻有些奇怪,讓舒恒月一時想不出是在哪裏看到過。直到對方一個騰空側翻躲過舒牧天的襲擊,又在半空中擊出一掌時,舒恒月才恍然。

隨即,他心裏有了算計。目光一低,從地上拿起幾個小石子,彈射出去。

卻是擊在自家護衛身上,那幾個人身形一個不穩,腳下一滑,一個帶一個似的矮了身子,露出一個開口。

黑衣人迅速地從那個缺口竄出,舒牧天冷哼,提氣就要追,卻被一個小石子打在腿上。他有些驚訝地往下頭看,正好看見舒恒月對著他輕輕搖頭。他停下動作,指示那些護衛:“追!抓到那個人1

他從屋頂一躍而下,走到舒恒月麵前:“府裏這個模樣,什麼人都能躲著藏著監視我們,恒月,你失職了!”

舒恒月淺淺一笑,按住他又在緊握的拳頭,低聲解釋道:“大哥,你不在家裏,我和爹也從未在書房裏說過什麼話。他們也探聽不到什麼。至於監視,也是應該的。一個丞相府,若是固若金湯,那邊會不放心的1

舒牧天目光沉沉地看著他,問道:“你的人,都在周邊嗎?”

舒恒月點了點頭:“我不會讓府裏任何一個人出事的。”有人監視他們,這一點他早就發現了。剛才一進書房,他就想提醒大哥了,不過……

“大哥,你的武功又進步了!”舒恒月笑得眼都彎了起來,卻得到舒牧天一個冷眼瞥過來。

“少拍馬屁!恒月,剛才那個黑衣人是什麼身份,你清楚嗎?”他和那人交手,才發現他的招式奇奇怪怪的。

舒恒月點頭:“你別擔心。我會安排好的。”

舒牧天這才放心,又道:“既然我們已經發現了,沒道理府裏還是一如過去那樣。我讓人派一隊兵士來,既然對方要偷聽要監視,也要多些能耐1

舒恒月笑笑點頭。

兩人一前一後走回書房,和舒丞相解釋了一番,這才回到原先談論的問題上。

“大皇子這次來,是想要做什麼?”舒牧天低聲說道。軒轅修博不僅讓恒月去幫忙安排婚宴的事情,又透露了他知曉的那些事情,是想要警告他們,還是……

舒丞相撫著胡子,語氣中盡是擔憂:“聽他說的那些話,似乎我們的一舉一動都掌握在他眼中。而他到底知道了多少,我們卻不清楚。刻意提到帝女的事情,難道他已經知道那場爆炸……”

舒恒月點了點頭:“他這次敲敲打打,不過是想讓我們對他產生顧忌。他也知道我們說的是假話,不過是裝作不知道而已。皇上怎麼可能和他說起芊芊的身份,他也知道我們不信他,不過都是做個表麵功夫。”他頓了頓,吐出一口氣,道:“不過,他確確實實知道芊芊還活著!”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錯,被他給發現了?

“那場爆炸裏頭,是不是有什麼破綻被他發現了?”舒牧天問道。當初恒月連夜帶著芊芊來了丞相府,說不定……“或許是當初的那兩具屍骨出了問題?”

舒恒月搖搖頭,肯定道:“不可能。是塵聞塵閑按照我的吩咐去找的,而且爆炸時什麼東西都炸碎了,又怎麼可能會從屍體上發現破綻!”

他未進宮前,就擔心會有什麼問題出現,所以吩咐塵聞他們先去找了老者和少女的屍身。當時他發現有不對頭時,就迅速將那兩具貼了麵皮的身體擺好地方,帶著芊芊離開了。後來發現是爆炸,他更是鬆了一口氣。因為這樣,再也沒有人能從屍骨上發現什麼問題。

舒牧天抵著額頭,困惑不解:“他又讓你卻幫忙,又是想要做什麼?”難道是想要就近絆住恒月,讓他的一舉一動都在監視之下?

舒丞相麵色沉重,靜靜開口:“我現在擔心的,卻是芊芊的安危。大皇子若是知道她在什麼地方,肯定會……我們千防萬防,就擔不起這個萬一1

舒牧天也點頭,他們家所有的人都知道,隻有帝女的安危才是重中之重。

舒恒月蹙起眉尖,軒轅修博這一次來訪,弄亂了所有人的心思。隻要一想到芊芊所在的地方可能會被大皇子知道,他就心驚。那個院落,他也隻去過一次,塵聞、塵閑他們,更是萬分小心地往來。應該……不會的!

“是不是應該讓表妹換個地方……”舒牧天遲疑地開口。老實說,他也不知道芊芊住在哪裏,但大皇子似乎知道很多事情一樣,沒準兒,芊芊的住處他遲早會發現……

“不可以1

“不可!”

舒恒月和舒丞相同時開口,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知道他們都想到一塊兒去了。

舒恒月麵色肅整,解釋道:“大皇子這次來,沒道理隻是為了讓我們更加防備他!也許,他是想讓我們先亂了腳步,慌不擇路地給芊芊換了住處,那樣他再守在我們後頭順利找到芊芊。我們不能上他這個當!”

舒丞相也點頭:“恒月說得對。這些年,我們也不過是和他維持著表麵的平和,他心裏都知道。恒月去北齊國的事,他也知道,就說明他從未對我們放過心。撕破臉也隻是早晚的事情,他挑在今天來我們這說那一番話,用心不良1

舒牧天歎了口氣,道:“自小外公就說我才智謀劃上不如恒月,年紀越大越顯現出來了。我這個做大哥的都該臉紅了。”

舒恒月輕笑出聲,父子三人原本緊繃的心弦這個時候都鬆了。

舒丞相也跟著露出笑臉,讚同道:“你外公說的卻是大實話。若是依你所想,冒冒失失地去了,才讓敵人得逞了!”

舒牧天眉頭一擰,遲疑道:“爹,你不會怪我丟了你的臉吧?”他問得小心翼翼,這也是他幼時聽了外公的那一番話之後,一直藏在心裏的問題。他身為丞相家的大公子,文武教養都極好,就是對人的心思上不曾下過功夫。若真要究根問底,也隻有和喬靈新婚的那段時間,好好地猜著她的心思去想著法子惹她生氣……

舒恒月忍俊不禁,溢出大大的笑容,眼裏竟是揶揄看著自家大哥。

而舒丞相也被這問話逗笑了,哈哈笑出聲:“牧天啊,怎麼問這樣的傻問題!你礙…”

舒牧天正要接話,聽到外麵的聲響,又吞下了那句話,站起身去開門。

果然,門外站著一臉好奇的喬靈。她聽著笑聲,探頭看過去,隻見公爹和小叔都在笑,而站在她麵前的人卻黑著一張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啊?

“什麼事?”舒牧天見是她,麵色才舒緩了一些,說話的口氣也柔了起來。

“沒事……”喬靈眼睛滴溜溜轉了一周,既然都笑了,那說明大皇子來府裏也不是什麼大事,他們應該已經想好怎麼應對了吧!那……她看向在舒牧天的怒瞪之下不得不舉袖擋著自己笑臉的舒恒月開口。

“小叔,你的病人醒了。”

“什麼?”舒恒月猛地站起身來,臉上的笑容還沒來得及褪下去,眼裏已經是慢慢的驚訝,然後淡淡的喜色注入。他看向舒丞相:“爹,我……”

舒丞相也對小兒子這番舉動有些驚訝,恒月從未這麼失態過。當下點點頭,開口:“你去吧!我們再討論。這些日子,萬事都小心!”

“是,爹1

舒恒月又和舒牧天、喬靈點點頭,這才邁開步子離開。

喬靈奇怪:“小叔那麼緊張,那位女子到底是什麼人?”

舒牧天搖頭。他當初也隻是猜測那女子認得恒月,才將她帶回府裏。現在看恒月的反應,卻是很奇怪,似乎很緊張那個人。他不由得回過頭去看舒丞相,恒月他該不會是……

舒丞相撫了撫胡子,一點也不擔心的模樣,笑道:“不管這些了。恒月他心裏有數,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不用我們操心的。走吧,一起去吃飯吧!就不等恒月了1

夜幕降了下來,家家戶戶已經點起了火燭。都是吃晚飯的時候,多數人家已經做好了飯,端起飯菜坐到桌邊,圍著那火燭吃著飯,黃漾漾的燭光照亮著。那些亮光從遠處看,隻是一個小亮點,一個連著一個,好像一串珠鏈。

雪芊芊他們的那個小院落獨門獨戶,就好像是散落在珠鏈外的一顆珠子,散發著自己的光亮。屋外的院子,濃黑泛開,沿著小巷一直穿過井邊,最後漫開來,沿著高高的院牆一直延伸出去。小院落躲在大戶人家高高的院牆後麵,自有天地。

雪芊芊沉默著夾著菜吃著。這些日子,她實在是無聊,也不想天天讓塵聞他們去酒樓買飯菜惹人懷疑,所以買了許多米,自己生火煮飯。每日也會挎著籃子去買菜,嚐試著做菜。一來一往,她也終於能做出讓他們三個稱讚的菜了,而不是看他們麵無表情地吞下去,嚼也不嚼。

隻是,今晚的菜……

擺在桌麵上的是兩盤青菜,一盤豆腐,一盤肉,還有一……鍋魚!

雪芊芊又給自己夾了塊魚,陰沉著臉開口:“吃魚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