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從裏麵打開,傭人接過宋宴書手中的外套,語氣恭敬的喊了聲少爺。
他隻點了下頭,臉上沒什麼表情。
視線落在手機屏幕上,須臾,他按下接通。
還未開口,便看見了坐在客廳裏的蘇軟。
她拿著手機,嘴唇微張,驚訝中還帶著一點難以置信。
老頭子要請她吃飯,沒想到是今。
宋宴書把電話掛斷,走進來。
宋吟臉上沒有半點剛才對蘇軟的和藹,罵道:“兔崽子,我不是了讓你今早點回來的嗎?”
他把手機隨手放在茶幾上,然後在蘇軟身旁坐下:“路上堵車。”
每次蘇軟見他,他都穿著白大褂,少有穿私服的時候。
此時他脫了外套,隻穿了件襯衣,深灰色的,扣子解了兩顆。
隱約能看見深邃利落的脖頸線條,以及覆在陰影之下的半截鎖骨。
他的手垂放在桌麵,掃了眼被收起,放在一旁的字畫。
歪歪扭扭的毛筆字,不用問都知道出自誰的手。
傭人端著盛有熱水的玻璃杯過來,放在他麵前的茶幾上。
他道了聲謝。
隨著他手上的動作,襯衣拉扯出有質感的褶皺。
蘇軟怎麼著也想不到會這麼巧,宋宴書的父親,竟然會是她母親的朋友。
四舍五入的話,他們也算是青梅竹馬了。
蘇軟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是該高興,自己喜歡的人和自己多出了一層關係,還是該苦惱,自己的喜歡的人,家裏有可能是黑社會。
不過她覺得後者並不成立,畢竟黑社會是培養不出像宋宴書這種溫潤謙和,待人友善的完美男人的。
宋宴書單手撐著下顎,側眸看她。
她半沒動靜,隻是眉頭時而皺起,又時而鬆開,不知道在為什麼發愁。
宋宴書微垂眼睫,伸手捏了捏她的臉:“又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力道不重,卻也不算輕。
捏臉和戳額頭還是比不了,額頭是硬的,戳起來不痛,臉就不一樣了,她的臉軟乎乎的,全是肉。
她因為那點疼痛回了神,委屈巴巴的癟著嘴,看向宋宴書,不知道自己又做錯什麼了。
宋宴書指尖微撚,似乎在回味剛才的觸感。
柔軟的,有些陌生。
倒是宋吟,見蘇軟委屈的都快哭了,一巴掌拍在宋宴書的後背上:“你看看你,都把妹妹給弄哭了,還不快和她道歉!”
他語氣凶狠,倒挺符合他的長相。
蘇軟被嚇到了,坐在那裏不敢動彈。
宋宴書好像習以為常了,依舊是剛才那副淡然的神情,語氣生冷,不帶半點情緒,和蘇軟道歉:“對不起了妹妹。”
蘇軟一愣,生怕宋吟繼續打他,忙:“我不是因為宋醫生,我就是眼睛有點癢。”
聽到她這麼,宋吟鬆了一口氣,爽朗大笑道:“沒事就好,我們家宋宴書啊,腦子有點不太好使,你別見怪啊。”
蘇軟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宋宴書,發現後者對這些話並不在意,眼神落在手機屏幕上,似乎在回複誰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