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整睡了兩個時。
居然能在醫院硬邦邦的椅子上睡這麼久，也不知道她有沒有流口水
蘇軟不動聲色的擦了下嘴角，生怕被宋宴書看到。
後者的視線隻是在她嘴邊停留了片刻，便站起身：“走吧。”
這個點還不算太晚，來醫院看病的人依舊很多，救護車進進出出。
蘇軟對醫院的印象並不好，可能是來了太多次。
她下意識的往宋宴書身邊靠：“晚上來看病的人，居然也這麼多啊。”
宋宴書掃了眼她臉上有些明顯的黑眼圈，語氣平和的恐嚇她：“你再多熬幾次夜，就可以和他們一樣了。”
她嚇的急忙搖頭：“我才不要。”
看到她受驚的模樣，宋宴書唇角微彎，不過也隻是片刻，很快就恢複了常態。
車內有零食，粉色的包裝。
宋宴書是那些病人家屬送的。
蘇軟看著那堆波板糖，都是些孩子才會吃的零食，愣了半晌。
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宋宴書低聲補充道：“他女兒給我的。”
蘇軟若有所思的點頭：“年齡肯定很。”
“和你差不多。”
她抬眸，有些難以置信，二十歲的女孩子，居然愛吃這個。
難以置信過後，便是警惕。
她不能容許有其他女人和搶宋宴書，她鼓足勇氣問他：“那她……好看嗎？”
“還行。”
能讓宋宴書出還行，那肯定就是個大美人了。
蘇軟苦著一張臉：“她是不是也喜歡您啊。”
車停在路口等紅燈，聽到蘇軟的話，他微抬眉骨，思慮半晌，然後得出結論：“她應該還不懂什麼叫喜歡。”
看來還是個清純的美人兒。
蘇軟連忙開口道：“現在這個社會，怎麼可能會有二十歲了還不懂什麼是喜歡的姑娘，您可要當點心，別被騙了。”
車內沒開燈，僅有的那點光亮還是來至車窗外的路燈，到底微弱，隻能看見一點側臉輪廓。
蘇軟看不清他此時臉上是什麼表情，但聽聲音，他的話尾似乎帶著淡淡笑意。
“誰告訴你，她二十歲的？”
蘇軟愣怔片刻：“啊？”
難道是她會錯意了？
“她剛上幼兒園。”
聽到他的話後，蘇軟陷入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
想到自己竟然和一個五歲的女孩爭寵她就覺得丟臉，臉有點紅，她低著頭聲埋怨道：“可是您剛剛不是，和我一樣嗎？”
宋宴書周身總是有股生人勿近的氣場，這讓他在穿上那件白大褂以後，顯得越發疏離。
除了那些對他有非分之想的女人以外，很少會有病人親近他。
想到姑娘給他糖時的眼神，清澈透亮的，似曾相識。
原本是要拒絕的，可鬼使神差的，他還了聲謝謝。
手指無意識的敲擊著方向盤，他微微側眸，看向身旁那個，垂頭喪臉的姑娘。
他的聲音極富辨識度，明明是溫潤的低音，卻總是自帶冷冽。
讓人想親近，又不敢親近。
此刻那點僅存的冷冽蕩然無存，他笑了一下：“差別也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