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場夢(2 / 3)

後者臉上沒什麼多餘的表情,神色清冷寡淡,眼裏帶著疏離。

蘇軟莫名緊張了起來。

就好像讀書的時候企圖逃課,結果被教導主任抓了個正著。

蘇軟哆哆嗦嗦的剛要開口,身後一個護士著急忙慌的跑過來:“宋醫生,十三號病房的病人胸悶,突然喘不上來氣。”

宋宴書眉峰微皺,將注意力從蘇軟身上移開,疾步往前走:“幾點開始胸悶的?”

他腿長,一步頂護士兩步,護士一路慢跑才跟上他:“九點就開始不舒服了。”

宋宴書冷淡的聲線中帶著一絲薄怒:“現在幾點?”

護士的步子明顯慢下來了,語氣也開始顫抖:“我我檢查了一下,發現沒什麼大礙,就沒和您。”

他的語氣瞬間變的陰沉:“你覺得什麼叫有大礙,人死了才算?”

像是原本就刺骨般寒冷的冬夜突然打起了驚雷,這種壞氣將護士給嚇壞了。

她低著頭,默默跟在宋宴書身後,肩膀一抖一抖的,估計是哭了。

蘇軟猶豫了一會,還是一瘸一拐的跟了過去,她不敢在病房門口久留,隻是假裝路過,拖著自己那條受傷的腿。

經過病房時,會裝作不經意的往裏麵看一眼。

宋宴書彎著腰,手按在病患的腹部上,輕聲問他:“這裏會痛嗎?”

語氣相比之間明顯柔和了許多,患者是個白頭發的老爺爺。

人類的思想就像是個圓圈,隨著年齡的增長逐漸回歸原本。

病床上的老爺爺就像個孩一樣,因為痛疼而下垂的眼尾,那雙蒼老到被歲月爬滿褶皺的手不安的抓著宋宴書的袖口。

宋宴書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慰道:“別怕,不嚴重。”

他彎腰把輸液管的速度調慢,白皙如玉的手指抵著滾輪,慢慢往下推,偶爾抬眸去看輸液管的流速。

窗外的餘暉映照進來,他周身都籠著一層暖黃色的光。

側顏線條明顯,硬冷的眉骨,挺拔的鼻梁,每一處都是恰到好處的鋒利與性感。

蘇軟是個很沒安全感的人,唯獨在看見宋宴書的時候,她才會覺得格外踏實。

裏麵的診療還在繼續,蘇軟專心的數著,自己到底來回走了幾趟了。

身旁的人來來去去,已經不知道換了多少撥了,蘇軟嘴裏的數字也從一變到八十三。

走廊旁邊的燈光被遮擋了一部分,陰影覆蓋過來,蘇軟數的專心,所以沒有察覺到異樣,直到鼻子撞到男人的胸口,她才捂著臉往後退了幾步。

男人淡身而立站在她麵前,白大褂的袖口往上卷了一截,拿著病曆的那隻手修長白皙,甚至還能看見腕骨旁淡青色的筋脈,帶著一絲禁欲的性感。

他的視線平穩的落在蘇軟身上。

她紅著一張臉,頭垂的更低,聲和他道歉:“對不起,我沒有看到你。”

宋宴書沒有理會她的道歉,視線從她臉上移開,掃了眼她褲子上的血跡,淡聲問:“我的臉能治病?”

蘇軟一愣:“啊?”

反應過來後,她的臉突然漲的很紅,難道他剛剛發現自己在偷看了?

好在宋宴書並沒打算去追究她的“偷窺”

他把手裏的筆別在白大褂的口袋裏,語氣淡漠:“我是內科醫生,外傷不歸我管。”

蘇軟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自己的膝蓋還傷著。

她有些心虛的聲辯解道:“我剛剛是找不到診室了,才”

宋宴書眼眸微眯,看了眼她手裏捏著的收費單,上麵分明寫了診室的樓層。

七樓。

宋宴書的年齡閱曆比她多出那麼多,她的那點伎倆和心機根本瞞不過他。

蘇軟急忙將收費單藏在身後:“我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