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酒會開始還有刻鍾,阮棠仍坐在衣帽間的沙發上,咬著手指糾結該選哪件禮服。
等在車中的陸西寧耐不住,急衝衝地上樓來催,看到阮棠連妝都沒化,氣得心髒疼,捂住胸口:“我哥他最多再等五分鍾。”
“可是我還沒想好要穿哪件。”阮棠指著架子上白黑兩條裙子,撒嬌道,“寧寧,你幫我決定。”
“當然黑的,白色的是前年的款吧?”
“可是,我穿黑色這條太太太美了,會豔壓全場的,馮熠會不會把我當成借機勾引他的心機婊?要不要選白色,素顏去,落魄千金syle?”
“……”如果不是時間不夠,陸西寧很想帶阮棠去修補下腦子,“男人是視覺動物,隻會對漂亮的異性產生同情心。素顏扮楚楚可憐,樣有裝白蓮博同情的嫌疑。”
阮棠覺得這話很有道理。
她迅速換上黑裙和高跟鞋,搞定頭發,把化妝品股腦裝進包包,踩在五分鍾的尾巴上,拉著陸西寧飛奔出別墅,剛好看到陸西寧她哥的車屁股消失在拐角。
五分鍾就五分鍾,十秒鍾都不肯多等,會對漂亮的異性產生同情心的男人中,顯然不包括陸總。
阮棠隻好讓陸西寧開自己的白色保時捷,自己坐在副駕駛化妝。剛剛二十歲的女孩,皮膚細潤如羊脂,拿放大鏡都找不出半分瑕疵,稍稍修飾下就很漂亮。兩個紅燈的工夫,阮棠就搞定了個心機無辜妝。
酒店不遠,她們停好車的時候酒會剛剛開始,問題是,沒有陸西寧她哥在,她們進不去。
光腿穿禮服的陸西寧站在深秋的寒風中打了快半個鍾頭電話,陸總才臉不耐煩地屈尊出來接她們。同父異母的便宜兄妹之間,果然沒有真情。
不過,阮棠不止半點不怨陸總不給麵子,還對他充滿了感激,畢竟沒有他幫忙,她根本沒可能站到馮熠麵前——在馮熠的眾多追求者中,她是最最出類拔萃的個,在他身邊工作滿三年的秘書助理司機,個個認得她。
阮棠躲在陸總身後,待他和馮熠寒暄完,才露出半顆腦袋,笑盈盈地衝馮熠揮了揮手:“好久不見,馮熠哥,你還記得我嗎,我是阮棠。”
看到整整三年沒跑到他麵前蹦躂的阮棠,馮熠詫異了幾秒,很快恢複了貫的矜貴冷漠,淡淡的“嗯”了聲。
“我可以你耽誤你分鍾嗎?”
馮熠沒反對。
他的氣場太強,四目相對間,阮棠緊張到大腦片空白,居然忘詞了。在他的臉上看出不耐煩後,她立刻:“你放心,我已經移情別戀,不喜歡你了。”
馮熠挑了下眉,不明白麵前的丫頭為什麼特地跑來和自己這個,他的目光在她精致的巴掌臉上流連了兩秒,隻覺得老還是挺公平的,給了她過分的漂亮,就沒讓她擁有平均值以上的智商。
側頭向不遠處和自己打招呼的熟人點頭致意的同時,他漫不經心地了句“恭喜”。
馮家的灃和集團成立四十周年、上市二十周年,今晚開慶祝酒會,城中名流齊聚。馮熠是馮家這輩裏最有能力的,名頭雖然是副總,從去年開始,已經成了灃和的實際掌權人,是今晚的絕對主角,自然沒空應酬閑雜人等。
趕在馮熠離開前,阮棠清醒了過來,可剛剛那句莫名其妙的話出,她準備好的辭就不能用了,隻好解釋道:“有人你不肯幫我爸爸,是怕我卷土重來,借機騷擾你,所以我才過來找你。你放心,我是真的真的不喜歡你了,絕對不會再煩你。那七千萬可以晚三個月再給嗎?我爸爸會付利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