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蝶雲說林玲已經南下去打工了,她是帶著遺憾走的——因為她所喜歡的陳欣雨連一封信都吝嗇,蝶雲說她為林玲感到難過——一顆心被辜負。
我抱歉地說:“我真的不是負心人,或許最近太忙。”
蝶雲說:“你忙,你給你的筆友寫信就有時間……”我無言以對,隻是覺得有些傷感——我怎能兼顧那麼多,而什麼是輕什麼又是重呢?林玲,我對不起,我拒絕過你,也負過你。
不知道為什麼,我早上沒有認真讀英語。我想了很多很多,包括貧窮、慘淡、落寞、友情、傷痕、承諾、虛幻……還有藍芯草的一針見血。我幹什麼呀我?想落淚了,我真的還是一個眼淚冰雕。
青春年少的日子裏,似水流年是我隱隱作痛的傷逝。
似乎又在手牽手下想通了。中考之前,絕對不能再哭泣。
班裏很鬧很散漫,竟然盼著中考。
短暫假期。班主任陳老師說讓我們回家洗掉一身疲倦,以清新、輕鬆來麵對中考。
姐姐向我道歉,她說她曾經決定要供我上大學,而現在發現將近落空。
我隻想說:“在金錢麵前,一切蒼白無力,包括所有的所有,即使親情。”其實我並不想也沒有權力去責怪誰,隻是我感傷得說不出別的話來。
三(6)班的男生們、女生們,或者單獨的男生與女生,都在互通聯係方式,表達即將到來的依依惜別之情。
初中生涯,上最後一天課。英語吳老師說“最後”二字,我們很留戀,那樣懂我們給過我們快樂的老師。
晚上,班主任安排三(6)班全體教師聚會,這吃瓜子邊聽老師們講話,或許所講內容不過“平心靜氣”、“沉著應戰”、“先易後難”……爾爾,但這是很圓滿的結局方式,會給我們留下深刻的印象。
銀俊、雄苑去找英語吳老師;全川、阿星去找化學周老師;彤葉、嫣林去找物理蔡老師;蝶雲和我去找語文陳誠老師。所有老師的發言主題都是“中考”,萬變不離其宗,但各位老師敘述各有特色。這一夜,挺好。
中考——神聖莊嚴。班主任陳老師說不許對答案,這樣好啊!
考後蝶雲問我感覺,除了數學,第一天考得不錯吧!蝶雲說她考得很糟糕。我不知道為何這天很樂觀;其實我也很糟。
考理化——觸摸生命的疼痛,理科白癡啊我……也許深造的理想因為理化告吹了。
總算考完了,終於考完了——無論如何,這是一個驛站,可以歇腳。
周邊繁華。一考完,馬上就有家長進來為他們的孩子搬桌椅回家。我邊收拾書本邊等爸爸。陳細平老師進教室,他對我說話。他問我考得如何,他說我應該繼續深造,發展自己的特長。我一一回答,並且謝謝他。
7月10日才來學校獲取分數條。
收好所有物品,和爸爸一同回家,對讀了三年的學校羅鋪中學揮手道別。我終於有勇氣對爸爸:“爸爸,若分數沒上二線,怪的是我自己不夠努力……”
爸爸說怪他……
或許彼此心中好受一點。
欣月特意在方家邊的地方等我,她遞給我羅老師的信。我讓爸爸停頓片刻,我看信:
欣雨:
近好!考試順利嗎?
當你收到這封信的時候,想來你最起碼已經結束了中考,因為我看見初中的學生來校玩,不知道為什麼,我在那一刻心中有那麼多的感慨,因為這幾天都有雨,雖然天氣還不是很差,但我覺得有雨的日子很傷感,不過我想這樣會給你帶來更多的寫作靈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