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日子。
我還是憧憬著理想的。
去放牛。我並且帶著物理《教材解讀》,感覺挺好的,隻是說再努力晚矣。
又說學費,爸爸說那一直在他心頭。本來有300元錢,可寄與哥哥了。爸爸居然給我道歉——為了區區280元錢。
我不敢去學校,怕麵對班主任。爸爸叫我去,若班主任叫我回家拿就去請求校長寬限。別無選擇了。看來到了6月,我還是免不了要去求校長,沾汙印象。
爸爸走了,我將一個人去麵對。我不敢去不要去學校。
十年寒窗了,我真願意放棄中考嗎?
金錢殺人要多深有多深。
日子過成了曹雪芹的衰亡史。
蒼翠青春,蒼白理想。
我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去找班主任陳老師,我僵站在門口,聽到陳老師喊我,我去了。
我說:“陳老師,我又沒有帶學費。”我聽候發落。
陳老師微笑著說:“下星期帶來,好麼?”
我答應了,最後一星期了。
陳老師叫我去教室,去學習,還說不要老掛在心上。我太感動——不必去找校長了。
好好學習,用平靜心境。
晚上,鶯鶯與蝶雲發生口角。我無言。太多我承受不起,我的學費夠壓人了。
絕對不能有情傷。
理化要了我的命,要趕又遲了,說平靜其實很難真正做到。
雄苑告訴我,萬老師來了。我沒有很狂熱地去見他,不知道為什麼,淡淡的感覺。九天,僅僅這個數目,真的那樣深嗎?我現在很好,能夠正確對待陳誠與語文。萬老師,我無法成為你堂下的第二個藍芯草,也許不能強求。再見了,我曾經深深喜歡並且由此有些恨陳誠的老師。
突然很奇怪,一年級時的老班找我,卻原來是一個中年男子——藍芯謹的父親。他竟然擱下男人高貴的麵子去求一個初三女生——第二句話他說他求我。
首先問:“一個作家應具備什麼素質?”
我想了想,說:“首先要有淵博的知識和豐富的閱曆,還要具備良好的心理素質。”
然後切題。說藍芯謹很偏執的問題。
他們家,也許代溝成了萬丈深淵。他請求我引導謹兒,對他人對社會愛。我請求他為孩子營造良好的家庭環境。我答應了他不告訴謹兒他找過我。
關於考卷作文,陳誠點名教育:“陳欣雨,你的作文倒是不錯,但字寫帶鉤了。”
我竟然很高興,不僅僅找到了一個缺點,其實蝶雲曾經說過。
奇怪,挨批評也幸福啊?什麼心理什麼感情?我終於在畢業之前聽到了陳誠叫我的名字。
蝶雲說為我高興,她說我們是不是錯怪了陳誠,或許他提著那20人是學校的安排。我們啊,都錯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