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談。蝶雲挑起“分明因她”和“中毒事件”。
蝶雲看了我的日記,上麵有“分明因她”四個字。
蝶雲說:“你挨了陳誠的批評還要怪我。”
蝶雲說:“其實那次公審裏最冤的是我。你從來都不曾信任我。”
……
我不善言表,越爭越激烈。
最終以我的哭泣宣告結束。夜裏,我在別人美夢時哭泣。那堂公審是一把刀,直刺我心尖。她說我不信任她。我居然脆弱得持續了三個多小時的哭,沒有人知道。
心落了一地的碎片,卻依然這樣行屍走肉地活著。窒息。
蝶雲春風得意地與鶯鶯說笑,我卻發呆地遲鈍成絕望的生命。我一個人,我看窗外看蒼白風景。
她們交談得那麼快樂,我夾在中間算什麼?
我醉翁之意地問鶯鶯:“哭是不是代表懦弱、沒用?”
鶯鶯說:“若是因為挫折則不是。”
我知道沒有人聽得懂我在表達什麼,沒有人。
原來我和欣月一樣,我們都是守舊的人,經受不住風雲變幻的打擊。
一夜失眠,這種狀況本該給失戀的,我卻在有愛情之前先用了。嗬嗬,真好笑,這樣一個金錢至上的個人時代居然還有我這樣傻的人。
夢月問我的眼睛為何這樣紅?我說我為一個人哭了一夜,夢月說我太單純。
為誰空留戀?我怕會一直持續到中考,那現在就宣告完了。
走神,發呆,想哭,我要瘋了……
我利用早自習寫了長長的信,敘清我的思緒,否則我要活不下去。盡管一向很珍惜早自習。
My heart is fragile !
體育考完後才給蝶雲,我怕影響她的情緒,如果因我沒考好,我會覺得負罪。內容如下:
(稱呼一行為空白,我覺得所有稱呼都不恰當):
不敢稱你為“雲”,因為你太飄逸而我太遲鈍;也不再配稱自己為“藍天”,因為藍是健康的,快樂的顏色,而我呢,一無所有……幾句含冤,我就恣情地哭了一夜——從十一點到兩點多。我很脆弱,My hesrt is fragile !我似乎像玻璃。
從24號夜裏11點開始,我一直覺得窒息,我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和要幹什麼。
我的日記本上那麼多內容你隻看見了“分明因她”四個字嗎?如果是,我感覺到悲哀。24號哭了三個多小時(或許一夜有點誇張),25日失眠了四個小時,在鼾聲彌漫的女生寢室裏,我一個人就那樣翻騰地失眠著。晚上拚命地失眠,白天拚命地走神、發呆……多麼希望有人給我一刀,讓我結束。
在羅鋪中學有兩個人可以殺死我,一個是你,你是我最在乎的;另一個是陳誠,他是我最恨的。
關於3月29日那天的公審,我說過,那是我十七年來最深的一次傷害,是一把刀,提起來就會殺我一次。你說我從不相信你,這句話叫我怎麼承受得了?我本想寫信給陳誠虔誠地溝通,但收到你給的那紙條之後我很氣憤,特別是“中毒”一詞,我立即將那氣憤融入其中,不相信你我可以這麼迅速嗎?那一堂公審我不必重複。三人成虎。三個人可以成虎,那麼十多個人呢?還有陳誠對全班的反饋……29日那天,我真的想到了死,可我又想起遠方有喜歡我和我喜歡的人,還有父母、哥哥姐姐,我不能死。在時間衝淡下本已慢慢淡忘,但4月12日那天你又提起,而且把公審和越軌連在一起。很多人都說陳誠沒說“中毒”,我也沒想要怪你,或許你一時耳誤吧。但那條信息來自於你,於是受殺第二刀時,我在日記上寫了“分明因她”四個字,或許有點過分,但在那種情況下,那種心情與環境裏,我別無選擇!在給你的信裏和後麵的文字裏我有過道歉,可你看不見,因為你眼裏隻四個字!
24號夜裏你用那四個字第二次質問我,你還說在那堂公審裏最冤的是你,你說我從不曾信任你……我說不出話來,隻一個勁流淚。我試圖忘記陳誠,忘記公審,從4月5日到5月24日11時以前,已忘得差不多了,但你又提起,而且加上我與你之間有關信任的問題,直刺心尖的刀,我淚流滿麵,再也找不到比我更脆弱的人了。如果除了我,你的確是最冤的,但公審的對象是我。失去理智的人會殺人,當最深的傷觸及時,我幾乎瘋掉。我寫下了“分明是她”,那件事那麼複雜,能代表我的信任嗎?那麼我寫給你的那麼多信,日記裏的其他文字充當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