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四十三章(2 / 3)

比如國家為1955年被打成“胡風反革命集團”分子的人進行了平反;為1957年數十萬被打成“右傾機會主義”分子進行了平反;為彭德懷、陶鑄、賀龍、陸定一、羅瑞卿、楊尚昆同誌和“61人叛徒集團”平反;為天安門事件平反;為建國以來最大的冤案———劉少奇同誌平反;如此等等,不一而足,數不勝數。

原東方紅機械廠的老廠長———謝忠誠同誌的“右派”帽兒被摘掉啦!

楊鐵和劉書記等人一起,帶領著眼前這個老領導,重新回到了自己朝思暮想,曾經工作、學習和生活的地方。撫摸著錚亮的機器和設備,看到廠裏那些熟悉的老工人師傅們和那些朝氣蓬勃的年輕人,老人家激動得老淚縱痕、泣不成聲,他的雙手微微在發癲。

說個實話吧!老人家真有:“洞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的感覺。那個淒苦的、慢慢的長夜,他終於走到了盡頭,放在過去,他想都不敢想象,咋個會不激動呢!?

“謝廠長,經組織研究,決定聘請您老為廠裏的技術總顧問。今後,您老有時間的話,就來廠裏走一走、看一看;要是您老感覺身體不適、沒得時間的話,就在家裏好好休養休養。另外,除了補發的那一萬塊錢的工資而外,部裏還決定恢複您老原來所享受的住房、行政級別和工資待遇。您老看看如何啊?有沒有啥子寶貴意見?務必請您老給我們及時地提出來。”楊鐵雙手緊緊握住謝老的雙手、一口一個您老,十分動情的說道。

看見這個人稱楊部長的年輕小夥子,態度如此和善、舉止如此懇切,老人家似曾相識又不相似,他好像生活在夢裏,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耳邊,一陣清脆的汽車喇叭聲傳來,打斷了他的思路,使他感到自己不是在夢裏,而是在活生生的現實之中。

“感謝黨、感謝政府!同時,我也要感謝上級黨組織的關懷和照顧,特別要感謝劉守仁同誌長期以來對我和我一家人幫助和支持。謝謝你了,老劉,我要給你鞠一躬。”說完,謝忠誠彎腰、鞠躬。

“使不得、使不得的!謝廠長,俺所做的那些事情,不足掛齒、不足掛齒;你不知道哦,為了你的事情,楊廠長,喔喔喔…楊部長,也是出了非常大的力氣喲。”

劉書記咳咳聳聳的在回答和解釋道這一切,他的身體明顯不同於以往啦!

“我知道、知道的,小楊剛進廠那陣和你一起來過家裏的,看過我一回;我記得你們還給我們家裏買來過糧油和煙酒的,咋個會搞忘記呢?楊部長雖然年輕,但也是我老謝的救命恩人哪!”說完他準備低頭和鞠躬。

楊鐵趕緊扶住他,笑嗬嗬的說道:“謝廠長,這些年來,讓您老吃苦了、受罪了。現在文革結束了,您老要像周總理那樣哈,做到活到老、學到老。同時,也要做到老有所依、老有所靠、老有所樂,這好日子還在後頭等著您老呢!”

楊鐵不敢說後麵那句“改造到老”這句話,因為,它會深深傷痛他老人家的內心世界的。這“右派”分子的帽兒才摘掉幾天啊?還要我改造到老,難道老到進了棺材才不改造了啊?

晚上回到家裏,剛剛吃過晚飯、放下碗筷。

郭部長的幺女子郭素容,帶著自己的丈夫和兩個兒子,提著一隻大紅雞公、一筐鴨蛋、一袋廣柑,來家裏看望楊鐵一家人。

“楊叔叔,老家來信說,爸爸平反了、右派帽子摘掉了,還補發了以前的工資。”“好啊、好啊,這下你們家裏就好了。”

“爸爸在天之靈,如果有知的話,聽到了這個好消息,一定會很高興的。”“那是、那是的。”

“所以,我要替我親愛的爸爸給楊叔叔鞠躬感恩;如果,沒有您的大力支持和幫助,就沒有我們家的今天。”

“莫客氣、莫客氣,小郭;你爸爸也是楊叔叔的大恩人啦!想當初,要不是你爸爸幫助楊叔叔參軍入朝作戰,楊叔叔也沒有今天啊。”

叔侄倆,你一句我一句的,親熱得很,說過不停,沒完沒了...。

送走郭素容一家人,安靜在招呼幾個娃兒睡覺。

楊鐵一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裏,翻看當天的各種報刊和雜誌等等。

在我們中國,好像凡是當官理政的人都有這樣一個生活習慣。吃完飯,聽聽中央人民廣播電台或者是看看中央電視台的新聞報道,完後,出去散散步、走幾圈,呼吸呼吸新鮮空氣、再活動活動腦袋和手腳,又回到家裏麵休息。

然後,在臨睡覺之前,再翻翻書、看看報;如果不這樣子做的話,那是絕對睡不著瞌睡的,那是必做的一道功課啊!否則,你隻顧埋頭拉車,不抬頭看路,遲早是要吃大虧、上大當的。

楊鐵看見,已經改版和換了報頭的《光明日報》,在它的頭版頭條位置上,刊登了《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一篇文章。那十二個通欄黑體大字很是醒目,映入楊鐵的眼簾。

認真看了看內容,楊鐵“喔”了一聲,“是關於真理問題的大討論,‘在真理麵前人人平等,’不管他是誰、他的官有好大、職務有多高。這是對的呀?

再細心一想,耶!這可能要涉及到英明領袖華主席前段時間那‘兩個凡是’的提法了,以及對我們偉大領袖毛主席生前身後的評價等十分重大而敏感的政治問題喲?”

楊鐵起身點燃一根精裝的紅塔山牌香煙,慢慢在品味兒。然後,他一邊洗腳、搓腳,一邊在思考一係列新情況、新問題;同時,又自言自語的一個人在說話和對話。

“是啊,黨中央的這些英明決擇,是一般人所難以想象得到的,一定是有高人在背後指點和撐腰。要不然的話,咋個立場這樣堅定、旗子這樣鮮明、思路這樣清晰、抉擇這樣果敢、措施這樣堅決呢?”

他給心愛的妻子談論到自己內心的想法。

“楊鐵。”“嗯。”

“依我的看法,一定是鄧小平同誌在背後出謀劃策、指點江山、拿大主意。要不然,在中央那個膽子有這樣大呢?不過,話又說回來,這是你們共產黨自己在給自己洗刷恥辱,同時,也是在為你們共產黨恢複元氣,為今後的所謂改革、開放,準備輿論和人才隊伍啊!”安靜語出驚人,令楊鐵都感到汗顏。

他想:這可能是老嶽父把胡耀邦同誌寫給他的私家信件的內容,或多或少的透露給了她一點點。要不然,依她的智商和思想文化水平,還在我老楊之上啊?

“我這個婆娘不簡單啊!看起來平時言語不多,也不大關心國家大事兒,一天到晚隻曉得油鹽醬醋菜、相夫教子。但是,她觀察事物和人的能力,的確超群、與眾不同;我老楊娶得這樣一個好婆娘,今生足耶、今生足耶!”他是從來不敢在安靜麵前說話帶把子的,除了做愛以外,特別是不敢當著她的麵,說社會上那些粗話、髒話的。

“楊鐵,你在說啥子‘今生足耶、今生足耶’哦?想不到你現在在我麵前,說話都是文縐縐的、酸溜溜的,聽起來麻肉得很。是不是當官了,在家裏和自己的老婆說話都要來個講究啊?”安靜既是在洗刷他,的確也是在表揚他。

“我是在說我這一輩子娶了個好老婆、漂亮老婆,不但為我生兒育女、還一心一意為我操持家務,今生足耶。”楊鐵看著安靜,笑眯眯的、也色迷迷回答道。

“老不落教的東西,兒女都一大堆了,還在討好賣乖老娘;我今天就是叫你來,你也莫辦法了,這是不是我原來說的‘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

安靜嫵媚一笑,粉紅色的高級絲綢睡衣裏,兩個下垂的、如鍾乳石般的乳房顯現出來、上下左右抖了抖,整得那個楊鐵一時心旌搖蕩、魂不守舍。

“俗話說:‘莫得金剛鑽,那攬瓷器活?’你啷個曉得我莫得辦法了呢?你丈夫健壯如牛、力氣過人,不比那些十八九歲的年輕娃兒差到哪裏去,你信不信?”楊鐵一時性起,雄性的荷爾蒙,馬上分泌出來,陽具直挺挺的,翹得有十多寸高,走上去一把緊緊地抱著安靜。

“老頭子,我是開玩笑的,我曉得你洶;就是要來的話,你也該輕點點嘛?莫把娃兒整醒了,整醒了的話,這對你我的影響都不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