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鐵塔出生在川東北農村一個偏遠的小山村。
那是個山清水秀、氣候宜人、民風淳樸、物產豐富的好地方。
在這個方圓大約有三十來裏的地方,居住有一百多戶人家,形成了幾個比較集中的群居院落。有姓楊的、姓李的、姓張的,還有其它一些姓氏,比如陳呀、林呀、王呀等等這些。
但這兒大部分的人都姓楊,楊姓是大姓,起碼占了當地人口的百分之六十以上。所以,又有楊家大院子、李家院子、陳家院子這些稱呼。
你隻要一報上院子的名字,人家基本上都曉得你家是坐東還是朝西、是麵南還是向北;你屋媽老漢兒是那個、姓甚名誰、在家裏排行為老幾,住在那個旮旮角落的。
在峰巒疊嶂、溝壑縱橫的崇山峻嶺之中,有一大片較為開闊平坦、稍有起伏小山丘的河穀平壩地段。這也許就是人類賴以生存和居住的地球,經過億萬年的無數次的巨大演變,而最終形成的獨特的地理地貌緣故吧!
不遠處,一條蜿蜒曲折、常年不斷的小溪,從高聳雲天的懸崖邊上順流而下。在此險要關頭,形成了一道十分奇特的小瀑布。
雖然,它沒有舉世聞名的黃河壺口的大瀑布那樣雄偉、那樣壯觀,享譽海內外。但這奇峰秀水,到也令人賞心悅目、拍手叫絕。
清澈、甘甜、透明的泉水,繞過山間、田野和星羅棋布的村莊,歡歡喜喜地奔向遠方;最後向東——流入土地肥沃、田疇錦繡、碧波蕩漾、水肥草美的西河岸邊。
小河的兩旁,長滿了密密麻麻的笆茅、毛竹、小斑竹和野草;間或還生長著一些不大不小的槐樹、鬆樹、柳樹以及如灌木叢般的小葉子矮桑樹。
那些高大粗壯的黃葛樹、梧桐樹、香樟樹和大柏樹,大多生長在山巒之中,或者是栽種在埡口旁以及莊戶人家房前屋後和堰塘邊的。
這些根深葉茂、枝繁葉多的大樹,不光為他們起到了遮風擋雨、避蔭納涼、晾曬衣物、堆放雜物的作用。同時,它們還給山裏人,帶來了巨大的、意想不到的好處。
你看嘛,香樟樹和柏樹長成熟後,可以打造成農家灌溉用的水車、吹打風幹稻穀用的風車、拌桶和挑水的水桶、糞桶,以及裝稻黍用的大櫃子、大圓筒等等。
而那一根根細長纏綿的柳樹條子呢?完全可以用來做打場的連枷搭子、抬石頭和裝泥巴用的藤編框子;筆直而成熟的毛竹砍下來後,用大彎刀順著紋路一根根的破開,然後,再把它一匹匹仔細的剔下來;就可以編織成睡覺的篾席、裝雜物的背簍、簸箕和撮箕。
如果碰到那些質材上等、紋理清晰、端正方圓的大木頭。你隻要舍得花點工錢、供上幾頓白米大幹飯,請上幾個膀大腰圓、吃苦耐勞的壯勞力。
在自家的院壩裏或田間地頭,搭上馬架子。用那白晃晃、亮飄飄的大刀鋸,來來回回的改一改,馬上就可以把它們變現成一匹匹四四方方、端端正正的木頭板子。
要做家具的話,你順便在村裏喊個木匠和漆匠到家裏來,幹它過十天半月的。那些個床啊、衣櫃啊、桌子啊、板凳兒啊,根本就不成問題。遇到討媳婦或女娃子出嫁,正好派得上用場。
春夏秋冬,一年四季,這裏的自然景色是各不相同的。隨處可聽鳥語、到處可聞花香,稍不留神,說實話,可能你還以為來到了一個與世隔絕、清淨自然,在陶淵明老先生的妙筆下,才可以看得見的“世外桃源”呢!
特別是在每年春夏的交替時節,布穀鳥、畫眉、喜鵲、燕子或斑鳩、麻雀在茂密的樹林裏或枝頭上嘰嘰喳喳、飛來飛去、互相嬉戲;小鬆鼠和小野兔,在林澗深處,偷偷摸摸、小心翼翼地啃吃著那些鮮嫩可口的鬆果和青草;田野間或山坡上,那些海棠花、杜鵑花、桃花、梨花或梔子花,以及一些不知名的野花兒,爭奇鬥豔、競相綻放。
那青石板鋪就的小橋,潺潺的流水,農家的小院,蕩著漣漪和映著倒影的山堰塘;悠閑的牛兒,嫋嫋的炊煙,如黛的山林,交相呼應,美輪美奐;無論是在清晨,還是在黃昏,宛若一幅恬靜、淡雅的山水畫,呈現在人們的麵前,令人心曠神怡、讚不絕口。
加上這兒氣候溫和、雨水豐沛,非常適合栽種水稻、小麥、玉米等主要農作物,當地的人習慣把它叫做“小江南”,有的人又幹脆把它叫做楊家大壩子。
由於老天爺的恩賜,生活在這裏人們,有些愜意和自豪的樣子。男人呢?不愁找不到女人家;女人呢?當然是不愁嫁不到好人戶的。
據一些上了年歲的老人說,由於這兒遠離城市、交通閉塞。千百年來,楊家大壩子還從來都沒有遭受到過兵匪的騷擾和戰火的侵害。基本上是過著男耕女織、自產自銷、豐衣足食的平靜而溫馨的農家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