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
少年無聲輕喚,似有千般滋味嚐不盡。
陳雲諾雙掌蓄起寒冰烈焰,以鮮血為引,將少年籠罩在一層微光之中。
那雙鳳眸同她如此的相似。
血緣大抵是這世上最難以言語的東西,或愛或恨,都來的這樣沒有道理。
萬籟俱寂。
忽然有人從她身後重重發出一掌。
噴的一口血噴出,人也滾出數步
白錦書猛然張大了雙眸,咽喉已經被來人緊緊擒住。
“站住。”
秦銘居高臨下的,掐著白錦書的脖子,將人拎了起來。
發冠衣衫都已經淩亂無比,顯然也沒在兩人身上占到什麼便宜。
顧訣隨後而至,將她扶了起來,“一一。”
“還死不了。”
陳雲諾借力站了起來,厲聲道:“放開他!”
將離當即站在幾步開外,麵如寒霜。
血跡從白錦書嘴角蔓延而下。
秦銘高聲道:“我的好侄子,還有兒子為了幾個外人竟然要致我於死地,你們可知我為何費心籌謀如此多年,若不是身負血海深仇,誰不想做個逍遙閑人,誰願意千般算計殺人如麻?”
陳雲諾道:“你有血海深仇,難道就能視他人的命如草芥不成?”
“他們本就是草芥!”
秦銘斬釘截鐵。
掐著白錦書的頸部,竟直接將人提了起來。
陳雲諾麵白如紙,“放下他!你要人質換我不是更好!”
“換你?”
秦銘倒是有點興趣,此刻的白錦書在他手中就如此一隻順手便可捏死的螞蟻一般。
她安撫般的看了顧訣一般。
隨即邁步上前,倒是那隻白玉笛攔在了她身前。
將離厲喝道:“你瘋了!”
陳雲諾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跡,“我很清醒。”
目光觸及,將離慢慢的讓開了,朝著秦銘怒道:“即便那些人都賤如螻蟻,那我母親又當如何算?她救你護你,你卻害了她的性命!”
陳雲諾同秦銘已經近在遲尺,那人似乎是聽了這話有一瞬間的遲疑。
她一把將白錦書推了出去,蓄起全力一掌拍向了秦銘。
那人似乎是猛然反應過來,反手一擋。
層層氣流激蕩而出,一片樹倒葉傾難以估量之勢。
陳雲諾氣息不穩,眼看就要往後倒去,背後忽然一陣真氣流轉,同秦銘相抗的力量瞬間又變得充沛。
她側眸,是顧訣的手掌搭在了背上。
夜色裏衣帶飛揚,眉眼絕華。
那抹藍影從她身旁掠了過去,白玉笛敲在了秦銘命門上。
半空中一把白折扇飛轉,萬千言整個人從半空借勢而下,敲在了秦銘頭頂上。
忽然轉來一記利刃刺破皮肉的聲響。
陳雲諾抬眸,竟是地上的白錦書擲出了手中的長槍,正穿過秦銘的心口。
隻聽得一聲怒吼,眾人都被一股強悍有力的力量震飛。
顧訣飛身一轉,將她護在了懷裏,雙臂緊抱。
幾人悶聲落地,眼前的層層幻影散開,大樹開始轟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