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叛軍士兵手起刀落,砍翻了離他們最近的一個軍需兵,其餘幾人見狀,驚恐的撒腿就跑,叛軍士兵緊追不舍,沒跑幾步就有個軍需兵可能嚇得夠嗆,腿腳發軟,跑的慢悠悠的,被叛軍士兵追上來一刀劈在後背上,這個軍需兵慘叫一聲趴倒在地上,哭喊著:“救我,救我。”
宇湛不忍的回頭看了一眼,隻見一個叛軍士兵將刀猛的從軍需兵的後背刺進去,接著腳一蹬,將刀拔出,這個軍需兵嗚咽了幾聲就不吭聲了。
叛軍士兵緊追不舍,宇湛幾個人驚恐的跑著,半路上有三個魏軍士兵跌跌撞撞的迎麵跑來,和宇湛幾人交錯而過,宇湛來不及提醒他們,這三人就跑到了宇湛幾人的後麵,正裝上緊追的兩個叛軍,兩個叛軍見有赤手空拳的魏軍自己送上門來,毫不留情的砍殺上去,一陣哭爹喊娘。
宇湛幾人趁著叛軍忙著砍殺的功夫,撒腿跑來了一段距離,宇湛跑在最前麵,跑著跑著覺得腳步聲少了不少,他回頭一看,發現身後就剩三個人了,除了孟春,還有一個叫做李承業的中士隊長,一個叫做徐明海的三等兵。原本帳篷裏八個人,剛出帳篷被砍倒一個,逃跑的時候被殺一個,還有兩個不知跑哪去了。
四人不時回頭看看有沒有叛軍追上來,尤其是徐明海,才十八歲,邊跑邊哭的稀裏嘩啦。宇湛覺得有些奇怪,徐明海這樣白白胖胖的人,怎麼跑起來倒是不慢。
孟春喘著粗氣問:“宇湛,我們現在往哪跑?”
“西麵。”
“啊?為啥?”
“快走。”宇湛來不及解釋,一邊將紅色軍服脫下來扔在地上,畢竟鮮紅色太過顯眼,孟春、李承業和徐明海三人就省事的多,不需要考慮這個,因為他們渾身上下就條內褲。
四個人從帳篷間貓著腰穿行,到處都是被砍死砍傷的魏軍士兵,但四個人不敢有些許停留。
營地並不大,也就百餘頂帳篷,不過百來米見方,很快,四人就跑到了營地最西麵,前麵看起來並沒有叛軍,宇湛幾人心裏稍微下來。卻不料,從旁邊不遠處衝出來幾個人,直奔他們而來。
宇湛幾人嚇了一跳,不過很快他們就放心了,跑過來的這幾人大多光著身子,鬼鬼祟祟,不用就是友軍。
果然,其中一人宇湛和李睿都認識,正是他們所在的惠州邊防軍第一旅三支隊的支隊長餘子賢少校。他光著身子,露出一身健壯的肌肉,餘子賢後麵還有四個人,個個神色恐慌。
“孟春?”
餘子賢也認出了自己的軍需副大隊長,餘子賢來到惠州邊防軍雖才一個多月,但因為孟春的父親孟量是第一旅的上校旅長,餘子賢和孟春早在酒席上交鋒數次了,至於宇湛,餘子賢是毫無印象,畢竟少尉軍官在部隊裏一抓一大把。
“支隊長你也跑出來了啊?”孟春竟然還擠出了一絲微笑,熱情的打了個招呼。
餘子賢點點頭:“快走吧。”要帶頭向西麵跑去,宇湛幾人不敢大意,忙跟著一起跑。
宇湛邊跑邊注意到,餘子賢雖然跑的匆忙,甚至沒穿鞋子和衣服,但手裏卻拿著一把刀,上麵還粘著血跡,看來少校跑出來還經曆了一番廝殺。再看看孟春,他在帳篷裏撿的那把刀呢,估計路上跑丟了吧。
來惠州邊防軍幾個月了,宇湛竟然都沒摸過刀,作為一名軍需少尉,每還是和筆墨紙硯打交道。不過,戰鬥部隊的那些軍官,每也是忙著飲酒作樂,幾乎沒人操練。按武帝定下的武備操典,士兵五日一操練,但宇湛來到第一旅三支隊四個多月,連士兵一次訓練都沒見過。這些士兵們除了身上的紅色軍服,和種田的農民沒什麼區別。這次出征,一大半士兵都沒有武器,很多人都是摸了把菜刀或者鋤頭就出征了,至於盔甲?更是沒幾個人有,連孟春這樣的高官子弟都沒有。。
一行九人很快就跑出營地,畢竟營地外圍甚至沒有柵欄,也沒有壕溝,西麵不遠就是一片樹林。九個人兔子般飛奔鑽進了樹林,大部分人都光著腳,樹林裏的樹枝植物戳的腳生疼,但保命要緊,一直跑了一裏路左右,在一條河邊才停了下來。
九個人都累的夠嗆,氣喘籲籲,李承業可能年紀大了,直接朝地上一躺,大口大口地的喘著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