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她並不喜歡橫紋這個混血兒,更喜歡純粹的日本人。後來,兩人又有了孩子。轉眼間,兩人一起生活了十幾年。
在這期間,她配合神盾特工局,成功揭穿了橫紋的身份,並策反了他。她不知道橫紋到底愛不愛她。但是,如果要她親自動手殺死橫紋,她知道,自己無論如何是做不到了。
孩子,已經成了拴在兩人之間的紐帶。
她忍不住想,難道是橫紋出賣了自己,也出賣了神盾特工局?所謂的回到日本潛伏,不過是橫紋試圖返回國內的手段?她不敢在想下去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意味著,神盾特工局在一開始設計計劃時,就陷入了橫紋布下的圈套。
這一刻,她很想當麵質問橫紋,這個和自己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的男人,自己的丈夫。
她的理智似乎又在告訴她,橫紋不太可能出賣她。
橫紋被神盾特工局策反的事情,知道的人極少。在此期間,橫紋並沒有傳遞過信息,按道理應該不會有人發現他的叛變。
如果日本黑龍會知道橫紋已經叛變,那向黑龍會泄露信息的,一定是神盾特工局少數的幾個高層。想到這裏,她不禁後背發寒。
如果神盾特工局的高層沒有泄密,而自己被捕的話,那就隻有一種解釋了,是橫紋出賣了的她。想到這些,她不僅在內心苦笑,她真能信任自己的這個丈夫嗎?
女人,有時還真是感性動物。
她發覺,自己竟然更傾向於信任橫紋。這難道就是所謂的日久生情嗎?她在這一刻很迷茫,也很無助。她深知,自己的這些疑問,可能永遠都不會答案。她甚至隱隱感覺到,有生之年,自己再也不會有機會見到橫紋了。
刹那間,她很想逃,而且很想帶著兩個孩子逃。
這兩個孩子,對所有的一切都毫不知情,即使跟著來日本,也不過是自己和橫紋潛伏的偽裝之一,或者是取信於日本黑龍會的工具。
她不由得看向自己這兩個可憐的孩子,或許從他們降生的那一刻,就是一個錯誤。心酸的淚水在這一刻湧入眼簾,她竭力忍了下去。
這時,她想要求生的願望,從未有如此強烈過。
但是,帶著兩個孩子,在這種情況下想要逃走,顯然是不可能的。
她也抱有一絲僥幸的心理,這一切都是一個誤會。隻是,這可能嗎?
仿佛是走了漫長的一個世紀,她們母子三人還是走到出口處。如果有可能,她寧願自己永遠也不要走完這段路。
“希特爾太太,麻煩您跟我們走一趟。”在她即將邁出大廳門口的那一刻,一個站在出口處的中年人迎上來道,“請不要拒絕我,尤其是當著您孩子的麵。我不想讓場麵太難看。”
女人猶豫了一下,還是鬆開了孩子的手,她不想孩子受到傷害。
她蹲下身,擁抱了一下兩個孩子,在兒子的耳邊輕聲道:“瑞恩,你是哥哥,請保護好你的妹妹。還記得我們玩的逃跑遊戲嗎?我相信你能做到的。有機會,記得到媽媽昨的那個地方去。”
隨後,她站起身來,頭也不回地走向了停在不遠處的一輛車。
這時,一個年輕的日本女人走了過來,對兩個孩子道,“走吧,姐姐帶你們去吃好吃的。”
男孩扭過頭去,看著遠去的車輛,目光中的堅毅一閃而過。隨即,他拉起妹妹的手,對日本女人道:“姐姐,我們想吃麥當勞。”
這個日本女人沒收話,抽出腰間的通訊工具,用日語問道:“武川組長,請問這兩個鬼如何處理?”
她嘴裏的組長,就是帶漂亮女人離開的那個中年男人,此刻正和女人坐在同一輛車裏。
武川同樣用日語道:“裏代,你也是不是新手了,這還要我教你嗎?”完便掛斷了電話。
武川掛斷了電話,似乎想起來什麼,突然用日語問道:“希特爾太太,要和咖啡嗎?”
看到女人一臉茫然,便不再理她。
他擔心女人懂日語,猜出來剛才電話的內容,不利於後麵的調查,因此才突然用日語試探。看到女人似乎不懂日語,他這才放下心來。
瑞恩是個十來歲的男孩子,而且是一個會日語的、在特工家庭成長的男孩子。
瑞恩聽懂了這個叫裏代的日本女人所的話,也猜出來自己和妹妹接下來要麵臨的是什麼。他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再次開口道:”姐姐,我們想吃麥當勞,求求你了!“
作為特工,裏代殺過人,而且是不止一個人。她並不是一個軟心腸的女人,可是一想到這兩個孩子就要死掉,心中不免湧出一絲同情。於是,她道:“走吧,我們去吃麥當勞。”
在成田機場的候機樓裏,就有麥當勞餐廳。
裏代朝另外一個同伴招呼了一聲,就帶著兩個孩子朝候機樓裏走去。
“沒有人希望死了還餓著肚子,不是嗎?”裏代心裏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