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到早上十點的時候,包厘街上的行人,逐漸多了起來。
在公園裏鍛煉身體的人漸漸散去,但在休閑區域,打牌、下棋、聊的人卻是多了起來。由於今是星期,這種情況看起來似乎與以往並沒什麼不同。
突然,錦繡餐廳的門從裏麵打開,一個夥計走到童四海的躺椅旁,附身在他耳邊了幾句話。
童四海沒有話,站起身來走進了餐廳。夥計把躺椅收了起來,跟著走了進去。進門的時候,夥計順手把掛在門上的“停止營業”的牌子取了下來。
在錦繡餐廳斜對麵的公寓二樓,一直負責監視動靜的印武,敏銳地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他急忙對坐在桌邊的千葉一郎道:“千葉少爺,錦繡餐廳的那位掌櫃進去了。”
千葉一郎快步走到窗前,掃了一眼餐廳門口,道:“馬上通知四個組,交易的地點發生改變。”
話音剛落,放在桌子上的追蹤器響起“嘀嘀”兩聲。
隨後,在屏幕中顯示的地圖上,一個紅點在沿著包厘街朝遠離錦繡餐廳的方向快速移動。
按照事先的約定,這是臥底冒險啟動了追蹤裝置,表明交易的地點臨時發生了變化。
千葉一郎抓桌子上的追蹤器,朝還站在窗前的印武一揮手,快步朝房間外走去。
等兩人走出公寓樓的時候,印武已經通知好了另外四組人。他們鑽入一輛已經啟動的豐田SUV,循著追蹤器上紅點跳動的方向,疾馳而去。
隨後,原本停在附近四個路口的四兩黑色麵包車,也尾隨而上。
與此同時,一些原來在公園裏圍觀下棋或打牌的人,也開始向不同的方向散去。
坐在行動指揮中心監控室的幾位神盾特工局的大佬,正盯著不停切換的視頻觀看。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韋茨看了一下手表,離發出交易地點改變的命令,已經過去了將近十分鍾,內部的抓捕行動應該是告一段落了。他朝著門口道:“進來。”
果然,勞林從外麵推門走了進來,快步走到韋茨身邊,俯身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韋茨聽後,朝勞林揮手道:“下去吧,繼續盯著。”
隨即,他又看了一眼在座的幾位副局長,接著道:“剛剛勞林帶人抓捕了七個家夥,基本上已經可以證實,這些人就是其他組織滲透進來的暗子。雖然與預期的略有差異,但總體上,結果讓人滿意。”
他話音剛落,坐一旁的一個削瘦的中年人問道:“略有差異是什麼意思?“
“還有三個懷疑的對象,從他們身上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也就是,至少是剛才這段時間,他們沒有向外部傳遞信息。當然,這也並不代表他們就是清白的,還需要繼續觀察。”韋茨不緊不慢地答道。
眾人再不言語,又盯著屏幕看了起來。
行動指揮大廳剛才出現了一陣短暫的騷動。行動處處長勞林帶著一夥人,從大廳裏抓走了五個人,然後又從咖啡間和廁所抓獲了兩人。這導致原來大廳中忙碌的眾人,一時感到震驚,忘記了手中的工作。
海登見狀,扯著嗓子罵道:“愣著幹什麼?都他媽的不用工作了嗎?趕緊給老娘動起來。”
這個女人,還是一貫的潑辣、霸道。剛才愣在當場的眾人,又繼續忙碌起來。
成田機場的出口大廳裏,那個從飛機上下來的漂亮女人,一隻手拖著行李,另一隻手拉著兩個孩子,正朝出口的方向走。
突然,她的腳步微微一滯,隨即又恢複如常。
就在剛才,她從眼角處瞥到,幾個人從四周正慢慢圍了上來,而正前方的出口處,也有幾個人守在那裏。
女人不敢停頓,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向前走著。
離出口越來越近,她能感到自己的心跳開始加快,握住拉杆箱的手也在微微顫抖。
現在的情形,與當初和丈夫約定的情形並不一樣。
按照之前的約定,在出口處,會有一個穿灰色風衣的人舉著牌子來接。但是,她並沒有看到來接她們的人,而且她感知到周圍傳來的危險氣息。就像剛踏入陷阱的猛獸一樣,對危險會有一種本能的反應。
實際上,在她坐上開往東京的航班上以後,這種危險的氣息,似乎就一直在縈繞著她。
在飛機上,她總是感覺到有人在盯著自己,而且直覺告訴自己,來人是高手。所以,她始終不敢輕舉妄動。
一路上,她相信自己都沒有露出破綻。唯獨在臨下飛機的時候,發生了意外。出於母親的本能,她出手接住了掉落的保溫杯。
或許,這是唯一的破綻。因為,對於一個普通女人來,不可能有如此敏捷的身手。
特工是不能有家庭的,更不能有孩子。這些,她都有了,雖然不是她最初的本意。
她在很的時候,就接受神盾特工局係統、嚴格的訓練。後來,在被安排與橫紋見麵以後,她按照指示與橫紋戀愛、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