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經緯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睡著的,直到開門聲驚醒了他。雖然不清楚自己睡了多長時間,但卻是他這兩睡得最踏實的一次。
“外公,您醒了。”李經緯看到外公正在慈祥地看著他。
“嗯。是瓷畫來了。”
李經緯轉過頭去,看到輕輕地開門進來的正是淺井瓷畫。
兩年多不見,這姑娘也是變化不少。眉目如畫,亭亭玉立。
此時的淺井瓷畫,不再是印象中那個始終穿著和服的姑娘。休閑牛仔褲,搭配以荷葉邊喇叭袖的立領短袖衫,青春朝氣,很難再從外表看出她是一個日本人。
自從前年春節期間他爺爺淺井永拓敗在外公手裏以後,淺井瓷畫就以留學的形式留在浦海,在浦海外國語大學學習中文。平時有課的時候去上課,更多時候是跟在外公身邊,就像當初的李經緯一樣,跟著外公練習書法、太極,或者四處遊曆。
這種看似不係統,甚至無章法的學習,卻正是暗合了太極道法自然的修煉之道。
武當一戰以後,淺井永拓每隔一段時間都會來拜會蕭楚風,而每一次見麵,都對淺井瓷畫的進步驚歎不已,對蕭楚風的無私傳授倍加感激,也更為敬服,兩人在探討武道的過程中,也結下了身後的友誼。
在得知蕭楚風生病後,第一時間就來看望,而且滯留在浦海至今尚未返回,基本上每都會來醫院探望。
“蕭爺爺好!經緯君好!”淺井瓷畫躬身問好。在她身上,還保留著一些根深蒂固的日本習俗,特別是淺井家族那種男尊女卑的思想。盡管爺爺淺井永拓對他異常寵愛,但耳濡目染的影響,依然是印在了骨子裏。
“蕭阿姨讓我給您和經緯君帶午飯過來。”淺井瓷畫一邊,一邊把餐盒從保溫包裏拿出來。醫院雖然也有午餐,但是可能的話,蕭琳還是會親自準備一些更和父親口味的飯菜。
“淺井姐,謝謝你!”李經緯開口謝道。
“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淺井瓷畫微笑著看了一眼李經緯,有慌忙低下眼瞼,一抹紅暈浮上美麗的臉龐。“經緯君,請您叫我‘瓷畫’吧!”
李經緯本來就長的一表人才,一米八六的身高,再加上英俊的臉龐,英氣逼人,比起時下影視界的當紅一線生還要帥氣幾分,更多幾分陽剛之氣。
在步入無我境以後,銳氣內斂,多了幾分低調、謙和,整個人顯得溫潤如玉、自熱儒雅,舉手投足間似乎有一種王者風範。淺井瓷畫本就暗自喜歡李經緯,是以每次見麵都有些局促不安。
李經緯並沒有注意到淺井瓷畫這種少女懷春的複雜心情,因為知道日本人也重視日常禮儀,所以一直稱呼她為‘淺井姐’。
現在聽淺井瓷畫這麼,便道:“好的,那以後我就叫你‘瓷畫’了,你也不要叫我‘經緯君’了,就叫我‘李經緯’或者‘經緯’吧。”
蕭楚風今似乎狀態不錯,下了床坐在輪椅上和李經緯一起在桌子旁吃了飯,雖然吃的很少,但精神卻似乎比前幾好了很多。
前老爺子還曾一度昏迷,這也是李文卓急著把兒子李經緯叫回來的原因。淺井瓷畫看到老爺子精神這麼好,也是非常高興,便提議飯後外麵轉轉,畢竟老爺子已經兩周沒出過病房了。
李經緯推著外公,走在住院部大樓前的林間道上,淺井瓷畫跟在後麵。在他們經過護士值班台時,她聽到那幾個漂亮護士,‘快看,帥哥來了!’,‘哦,還帥呀,比王鄭東建還帥!’。
看著前麵推著輪椅的李經緯,淺井瓷畫不禁有些懊惱,心中想道,都才華橫溢了,幹嘛還要長這麼帥。也不知道在國外談了女朋友沒有,美國女人那麼開放,沒有才怪,哪些女人肯定見了他就撲上來了。
一會又想,自己怎麼才能讓他愛上自己呢,貌似他好像一直把自己當做妹妹看待。一時間,淺井瓷畫竟然有些患得患失起來。
“李經緯,你怎麼沒有把女朋友帶回來看蕭爺爺?”淺井瓷畫突然有些賭氣的問道,但是話一脫口而出,她馬上羞紅了臉,也意識到自己問的有些太過突兀了,頭低更低了。她也搞不懂自己怎麼胡思亂想著,就突然張嘴就問了這個問題。
“啊”,李經緯一愣,回過神來,笑道:“我還沒有找到女朋友,等將來找到了,請瓷畫幫我把把關。”
聽了李經緯的回答,淺井瓷畫心頭頓時一鬆,心情也似乎不那麼緊張了。“哼,我眼光可是很高的,你可不要隨隨便便領個女人過來。”
蕭楚風似乎是明白淺井瓷畫的心意的,回頭看了一眼她,嘴角浮現幾分笑意。淺井瓷畫也看到了這一幕,就像心裏的秘密被別人看出來了,不禁有些羞惱。
“蕭爺爺,你幹嘛要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