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涼見對方突然收劍,微微一愣,就在這時,滿幽公子的劍式已迅速變化,劍尖貼著宇文涼劍圇的縫隙插入,以極快無比的速度點向宇文涼腹部的石門穴。
宇文涼登時麵色刷白,忙用盡全力向著一側閃躲,卻也隻是錯開了一拳,“卟”的一聲,寶劍從肋骨處直刺了進去,又在後腰處穿出。
爻盧看著這一幕,早已嚇得怔住了,銅鈴般的大眼瞪得通紅。
滿幽公子看也沒看宇文涼一眼,冷漠的將劍拔出。宇文涼吃痛,身體猛然一震,忙用手捂住傷口,但卻還是無法止住湧出的鮮血。
滿幽公子趁他無力還擊,再次將劍揮起,就在正欲落下之時,忽然感到數股勁風從四麵八方襲來,這其中的每個人都是江湖上的高手,且一連來了數個,可謂是來者不善,滿幽公子不敢戀戰,也顧不上爻盧了,忙收劍施展輕功飛走。
空氣中,一個清亮的聲音幽幽的傳入宇文涼耳中,“今日見閣下負傷挑戰,本公子不忍乘人之危,美人且先等著,本公子改日再來一會!”
話音散去之時,“嗖嗖嗖……”八道身影已飛掠到岸邊,修羅七煞和苗海見宇文涼身受重傷,急忙上前攙扶。
“王爺!”
“涼王千歲!”
宇文涼口中含著血,極其無力的抬手,指了指一側的爻盧,而後便陷入了黑暗之中。
“王爺!”
“涼王千歲!”
…………
幾人再喚,宇文涼依然沒有反應,能撐到此時,已是他的極限了。
紫煞走過去,解開爻盧的穴道,下一瞬,爻盧也不知自己哪來的那股勁,竟飛快的奔到了宇文涼身側,一把扯過他早已冰冷且占滿了血的手,淚水嘩然湧出,心猛烈的跳著,急促的喘息著,不停的顫抖著……卻是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幾人不由被她這樣的舉動給驚到了,皆怔怔的看著她。
……
從萬芳樓中出來的一紅一黑兩公子並肩走在街上,極是惹人注目。
“妖女,你經常來這種地方嗎?”慕容天尋凝眸看著身側一臉微笑的人兒,平淡的語氣中似乎帶著一絲特殊的味道,仿佛是平常人家的婦人,看著丈夫往來於青樓中,心中不快,又無法左右一樣。
“嘻嘻哈……”宇文千桑聞言笑得更加雀躍了,“賴皮蛇,以前也不曾見過你如此孩子氣啊!怎的當了皇帝,反而幼嫩了許多?哈哈……”
慕容天尋看著這個張狂無忌的女子,無奈的輕歎一聲,臉上卻滿是笑意,“在你麵前,還需要故作那一套嗎?”
“哈哈……”宇文千桑的笑聲更加肆意了,笑著笑著,卻又忽然斂去,“喂,你……”抬手指著麵前一臉狐笑的慕容天尋,欲言又止,輕咬下唇,瞪視了半晌,終一揮衣袖,把手放下,幹脆而堅決的道:“休想打萬芳樓的主意!”
“萬芳樓真正的主人……一直是你!”慕容天尋的語氣是肯定的。
“明知故問!”宇文千桑不禁白他一眼。
“既然萬芳樓是你的,那麼自然也是我的!”慕容天尋笑吟吟的看著她,一字一頓的道:“我們之間,何分你我?”
“正陽什麼都跟你說了?”宇文千桑輕輕挑眉,小臉微微泛起紅暈,不知是因為氣憤,還是因為羞澀。
慕容天尋輕搖著折扇,微微點頭。
“那也不成!”宇文千桑眸光輕閃,仍不買賬,“本後哪裏知道,你會不會偷腥啊!”
“你以為”慕容天尋正欲出言反駁,忽聽一側傳來一聲,“巷主!”
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隻見藍煞紫煞兩人飛快的來到麵前。
“巷主!”
兩人朝著宇文千桑行了一禮後,看向她身側的慕容天尋,亦躬身一禮。
“發生了何事?”宇文千桑看著匆匆而來的兩人。
“巷主,涼王千歲……”藍煞小心的看著自己的主子,話說一半又止住了。
“皇叔怎麼了?”宇文千桑微眯雙眸,轉念間,又驀然睜大,“皇叔找到那裏了?”
藍煞將頭垂下,不再回話,顯然是默認了。
……
涼王府中,涼王千歲的房外,爻盧公主雖靜靜的站在那裏,那雙眼睛卻一直巴望著房內,臉上更是寫滿了焦慮不安,但礙於身份,又不敢表露得太過明顯,隻能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念著,請你活著……我不準你死!不準你死!
“公主,請保重身體,王爺有禦醫照顧,還是讓在下先帶您去休息吧!”苗海看著靜默而立的女子,上前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