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解圍(1 / 2)

在她僵硬得以為自己就要這樣睡過去時,聽到了他嘶啞糾結著痛意的聲音:“顏兒,告訴本王,你到底在想什麼?本王該拿你怎麼辦?”

他一字一句都敲在了她心間,磕著的眼皮顫了顫,她不敢睜眼看他。

她能怎麼回答他?她隻想讓他好好的,隻想跟他在一起,可如今說這些有何用?隻是徒增煩惱罷了。她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又如何回答他?

又一陣輕緩的腳步聲,離床榻越來越遠,門“吱呀”一聲被緩緩帶上。

他走了……

寂靜的冰涼隨著呼吸侵入她身上每一寸。

沈誅顏聽著屋內炭火“劈啪”燃燒的聲音,顫抖的掀開眸,伸手撫上身邊還留有他身體餘溫的床畔,一寸一寸細細體味,將身體緩緩蜷起,輕輕靠到這股溫熱上,唇邊滑出絲苦澀,輕喃了聲:“夜……”無盡哀傷。

那個男人帶著滔天怒意而來,與她一番糾纏後,又靜悄悄的離開,她身上還留著他的痕跡,他人卻已不在身旁……

屋外寒風呼號,暴雪肆虐,讓這升著炭火的屋內似也結冰。她心內的冰涼哀淒覆蓋她身上每一寸,將她從頭傷到了腳。

閉眸間淚水就滾落到枕上,一顆,兩顆……將枕上暈染出一朵逐漸盛開,卻似要荼蘼的花……

這場大雪又下了一天一夜才稍有減緩。

沈誅顏在一日後準時上朝,從邁進元熹殿後,她就一直感受到有一道冰冷的視線將她從頭到腳都凍結,她始終沒有看那視線的主人一眼。

皇帝也在朝堂上將她又一重新的身份公之於眾,大臣們無不詫異,在朝堂上不敢多言,下朝後都是議論紛紛。

沈誅顏再遲鈍也知道,這些議論大都是不善之詞,她選擇緘默不語。

下朝後,皇帝找了羿瀾夜,目的很明確,簡單的一句話:“四弟,你看,朱顏她現在不住校尉府了,也不能把皎月公主一直放在她府內。她不是一直想嫁給你嗎?朕看,就讓她先住在你璟王府,你們也相處相處。”

羿瀾夜知道羿程昊的用意,反對也無用。

就這樣西門皎月被皇帝硬塞進了璟王府。

沈誅顏知道這個消息,對皇帝的安排雖疑惑,也未做多想。

倒是羿淩天有些不淡定,當天晚上就跑到了璟王府,踩著風火輪似的進了羿瀾夜的房間,劈頭蓋臉就問:“四哥,這是怎麼回事?”

坐在案幾邊看折子的羿瀾夜立刻反應過來,他問的是西門皎月,掀眸淡淡看了他一眼,眸又落在手中的折子上,“皇帝的意思。”

“他想幹什麼?把顏兒弄進宮還不夠,還要弄個絆腳石在你們之間?我看那西門皎月對你也是沒安好心,你防著她點。”羿淩天一副大義凜然替羿瀾夜著想的樣。

他這話一說完,羿瀾夜嘴角詭異的翹了翹,將手中的折子往案幾上一放,似笑非笑的看向作勢隨時準備走的羿淩天,“皇帝想幹什麼我心裏有數,至於西門皎月安的什麼心,不如你自己去問問?”

看著羿淩天臉上吃癟的表情,他這兩日煩悶的心也舒暢了些,不緊不慢的又道了句:“她在梅苑。”然後拿起之前被仍在案幾上的折子繼續看了起來。

羿淩天臉上千變萬化了一陣,然後一扭頭,走了。

羿瀾夜嘴角翹了翹,又心無旁騖的看起折子。

羿淩天又一路踩著風火輪到了梅苑,二話不說直接就闖進了西門皎月的寢居,西門皎月正在躺椅上閉目哼著小曲,旁邊擺著個火盆,好不愜意。

突然闖入的人讓她驚得從躺椅上一下躍到地麵,待看清來人,直接瞪著眼就衝他喊:“羿淩天,你有病啊!大晚上的來嚇人!”

羿淩天本就麵色不好看,被她這一喊,臉更是黑得跟包公有一拚,出口的話也能將人噎死:“你這蠢女人,除了會喊,你還會什麼?”

“還會鞭子!你是好久沒嚐過了,想試試?”西門皎月要是知道“示弱”兩個字怎麼寫,就不是西門皎月了。

雖是這麼說,也沒有像往日一樣動手上纏著的鞭子,隻是睜著雙圓溜溜的眼氣鼓鼓的看著他。

還是羿淩天比較有理智,率先冷靜了下來,喘了兩口氣,瞪著她:“我今天不是來找你吵架的。”

“那你是來祝賀我成功搬入璟王府的?”西門皎月餘怒未消,口氣不善,誰讓他說她是蠢女人。

羿淩天耐著性子,“我是來警告你,在璟王府待著安分點,不要破壞我四哥跟顏兒。”

安分點?破壞?她都為了顏兒姐姐委屈成這樣,還不行?

西門皎月一雙睜得溜圓的大眼裏剛壓下去點的火氣,又被成功的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