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賬,還賬!她現在還真會用他的話堵他。他為了把她留下隨便用的一個借口,現在倒成了她拒絕他冠冕堂皇的理由!
要真要她還賬,他可以直接要了她,淩辱完她的自尊再殺了她,何必顧及她的感受遲遲不敢得到她!
“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冥頑不靈!本帥的真話你不當回事,本帥的戲言你倒銘記在心!”
沈誅顏一臉如死灰的平靜:“我是冥頑不靈,你的話我也辨不出真假,也不想去辨。我求死,你不給痛快,我小心翼翼的求生,委屈求全,盡力不去惹怒你,你卻硬抓著我不放,把我的自尊如此踐踏,你還想要我怎麼樣?我知道你要報複我,我在此恭喜你,西門挽清,你成功了。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從來沒有這麼痛苦過。”
西門挽清在她的話中,漂亮的眉間似打了個死結。在她眼裏,他就是這個樣子?為了報複她踐踏她的自尊。
她失了光彩的小臉,眉目間的蒼然讓他心疼。
她不是這個樣子的。炸毀他糧倉,麵對他時依然鎮定,刺他一刀,被他掐住脖頸時淡然自若,在戰場領兵時審時度勢,揮灑自如,自信滿滿,那才是她。
伸手撫上她有些蒼白的木然小臉:“小東西,本帥從來沒想過要踐踏你的自尊,本帥隻是喜歡你,想要將你留在身邊而已。”
沈誅顏尋回了些意識,看向他似有陰鬱痛苦繚繞的眼睛:“西門挽清,喜歡是不能強求的,要兩情相悅。就算你真的喜歡我,我也不可能喜歡你。你明知我心裏的人不是你,強要了我也不過就是得到了我的身體,我心裏的那個人你抹不去,替代不了。”
都這個時候了,她還句句都是那個人!西門挽清本已平靜許多的心,瞬間又被她的話點起怒火,嫉妒、憤恨焚燒著他的理智。
“本帥不管那些,你現在在本帥帳裏,就是本帥的人!得不到你的心,那本帥就要了你的身子。你不是一直想要為那個人守著你這身子嗎?本帥現在就要了它!你盡可以把心給那個人,你這身子就留給本帥吧!”
“嗤”的一聲撕裂了她的羅裙,沈誅顏在這聲脆響中渾身僵硬,一路滾燙的吻灼燒在她的皮膚上,地獄也不過如此……
雙眼空洞的望著帳頂,任他在她雪白如瓷的皮膚上留下一串串妖異的紅痕。
麵色灰白如死,嗬,不就是一個殘軀嗎?他想要拿去好了,她隻要守著她那顆心就好,她就可以守著那個人一輩子。
蒼白如死的嘴角溜出一個似甜蜜,似痛苦的慘白笑容,她怕是回不到他身邊了,就算他站在她麵前,她也沒有臉再跟他回去了……
“夜……夜……”,柔柔的喚他,似乎這樣他就會突然到她麵前帶她回去一樣,似乎這樣她就可以跟在他身邊一輩子……
西門挽清被她這飽含柔情的一聲聲“夜”喚醒,細眸充血,掐著她腰的手都在顫抖。
他一定是瘋了,快要被她逼瘋!竟做出這種連他自己都不齒的強迫女人的事情!與強盜無異。
他西門挽清堂堂長魯王子,何時需要這樣去強迫一個女人!隻有她!
她說他踐踏她的自尊,他的自尊還不是一樣被她無情的撕得粉碎!
惱怒的從她身上翻身下地,一把扯過錦被扔在她身上,細眸滿含憤怒的冷冷掃了躺在床上如一具屍體般的她一眼,便如一陣疾風般刮著凜冽壓抑的滔天怒火卷出了營帳。
沈誅顏呆呆看著帳頂,眼眶已瞪得幹澀,隨著他卷出帳簾,淚終是從眼角跌落。
她這算逃過一劫嗎?這次逃過了,那下次呢?她還能完整的回到王爺身邊嗎?她必須走,必須馬上離開這!
想到夜雪,她得設法讓它傳遞她還活著的消息給王爺。
“嘭”的一聲帳簾悶響,打斷了她的思考,是西門挽清又進來了,扔了一套白色的羅裙在她身上,又疾步離開。
日沉沉落入西山,月悄悄爬上山頭,攜著秋日的涼風把夜吹散了開來。
長魯營地中一片寂靜,篝火“劈啪”燃燒。除了看守營門和偶爾巡營的士兵,一切顯得從容安然。
從西門挽清怒氣衝天的離開營帳後,沈誅顏這日就再也沒見過他。
對她來說,這是個好機會。撥開帳簾抬頭往漆黑如墨的夜空看去,皎潔的白月下,夜雪正在靜靜的盤旋。
沈誅顏翹起唇角,這家夥還真是聰明。她今日出帳看了幾次,都沒見它蹤影,還以為它走了,看來它也知道什麼叫不要打草驚蛇。
放下帳簾,走到床邊,從床下拿出她前幾日藏起來的那件紅色褻衣,從上麵撕了帶著她名“顏”的一條藏到衣袖裏,鎮定的掀簾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