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算是了解他了,證人已經帶給本王見過,是原李家的奴婢,不知為何,突然向張先告狀。”秦明皓亦扶額。
“此事蹊蹺。”
“此事當然蹊蹺,是不是那個李青安出什麼問題了?!”秦明皓食指敲著案幾,略有怒氣。
廣陵郡王是一語正擊在百裏長安心坎上,李青安······症結就是李青安!
“之前風鈴遇刺一事我也在派人查,當時,風鈴是上休與台向五娘索要李青安不得,回府途中遇刺,若不是劉玉珩相救,早已沒命。”百裏長安腦子轉得極快,風鈴雖年紀不大,卻算是搖光門裏的高手,能讓她毫無還手能力,莫不是—七合陣!
“你也知道此事極有可能和李青安有關,那她就是個隱患,為何不除?!”秦明皓有些訓斥意味。
“引蛇出洞。”
“人家還沒出洞,你快掉坑裏去了!要真是李青安,那這個女人才真是不簡單,還能想得到朝堂裏有個張先張大人。”
秦明皓想著就來氣,青城十日的餘波,究竟什麼時候才能結束,當年之事就詭異的很,與李家勾結的人一直追查不到,按照念念的說法,當時封城的並不是百裏長安,而是和官府有關的人,其中錯綜複雜,原本以為可以一把火燒個幹淨,沒想到如今橫生枝節,矛頭直指百裏長安。
“當年的事詭異的緊,到如今天機門也未查到究竟是何人勾結李家,若不行引蛇出洞之策,難以解決真正的隱患,說白了,李青安就是再不簡單,也隻是個傀儡。”百裏長安說出自己真實想法。
秦明皓道:“本王已經決定,讓張先告禦狀。”
“王爺是懷疑與皇家有關?”
“你就不懷疑?”
將此事捅到明麵上,鬧出一定的動靜,該出來的人,自然會出來,一旦發現任何端倪,想在百裏長安鐵腕之下逃過一劫,簡直是癡人說夢!
程紅蕖自下朝之後樂得嘴就沒合攏過,陛下親自嘉獎了程自然那小子,連升三級,如今已然是皇城禁衛軍天支隊的副都督,受轄於都督衛韶卿,還發言讓諸多世家子弟都向程老尚書家的孫兒學習,下了朝百官全圍上來恭維,一個個的都說程老後繼有人,程二公子前途無量,哄的這位早已年過半百的兵部尚書回到府裏都是哼著小調。
他有三個兒子,兩個都被分到各州府做官,剩一個嫡長子程今孝在帝京任職,還有兩個孫兒在承歡膝下,也能勉強算是天倫之樂了。
史氏見父親今日心情大好,一猜就知道是因為自己的小兒子程自然,不免得意,又在程紅蕖麵前好好的把程自然誇了一通,哪知道老爺子突然峰回路轉,問起程鈞。
“程鈞那混小子呢?跑哪兒野去啦?”
程紅蕖倒不是因為《曉雲兵書》被程鈞毀了不消氣,而是看著自己的嫡長孫整日遊手好閑、鬥雞走狗,心裏不是滋味;程自然當初就是程老尚書實在看不下去了才扭送進皇城禁衛軍的,看著嫡幺孫現在出落的還算不錯,老爺子也起了把嫡長孫也送進禁衛軍的心思。
史氏聽慣了老爺子對自己兩個二子的奚落,心裏也知道他是刀子嘴豆腐心,直接回答:“鈞兒往哪裏去還能讓我知道?”
“你也該管管他。”程紅蕖把個桌子敲地震天響。
史氏此時委屈了,道:“我怎麼沒管,我管得住嗎?惹急了他回頭連家門都不踩了,您才高興呢。”
程紅蕖揚起兩道眉,“他敢——!”
“他怎麼不敢,你們程家的男人什麼樣您自己心裏不清楚。”史氏越說越小聲。
程紅蕖也懶得跟個婦人一般見識,道:“等鈞兒回來,我和他說個事,你這個當母親的,可別舍不得。”
“什麼事兒啊?”史氏探頭去問。
“我打算把鈞兒送進皇城禁衛軍。”
程紅蕖這句話算是砸到史氏的死穴上了,兩隻眼紅的跟桃兒一樣,半哭不哭地訴著苦,道:“您好端端的這是作甚麼,我就這兩個兒子您還全都送進皇城禁衛軍那不是人待的地方裏去,打自然被送到那裏頭去,我就沒睡過一天好覺,半個月母子才能見上一麵,我有時候聽去送銀兩的下人說,自然在裏麵是又挨訓又挨打,還整天的休息不好,整個人都比以前憔悴許多,那衛韶卿也忒不是東西,一點兒不把那群小子們當人看,您到好,一個送進去還不夠,兩個都要送進去?”
“你讓人給二小子送錢了?”程紅蕖指著史氏追問,被氣的胡子亂顫。
史氏見說漏了嘴,哭得更凶了,“我不送錢?我不送錢二小子吃什麼喝什麼?”
“朝廷的俸祿沒給?再者禁衛軍裏衣食住行哪樣讓人受委屈了?就人家孩子受得,你們家孩子就受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