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清冽的青年默了默,那雙瀲灩的桃花眸卻略帶了幾分的溫情。白澤的意思清楚又明白,這是他們這麼多年以來的默契。
落黎音嗓音似乎還是一如既往的清冷,白澤卻聽出了幾分鄭重。
白澤略帶幾分無奈的歎了口氣,那人目光清明的看著落黎音,一字一頓的問道:“你還要我做什麼?”
彼此相識這麼多年,落黎音心底打的什麼算盤,白澤還是能看得出來的。
若非是落黎音的計劃裏還需要他做什麼……白澤覺得以落黎音那個性子,他是不會那樣輕易的便把一切都說給他的。
落黎音挑眉,唇邊的淺笑卻深了幾分,“果真認識太久也不好。”
他和白澤認識的時間太久了一點,久到……一點點的私心都無所遁形.。
白澤學著落黎音的樣子挑了挑眉,唇角微翹的模樣好看的不得了,他搖了搖頭,道:“好在認識的足夠久。”
若非是認識的足夠久,他怎麼可能會明白落黎音到底在想什麼呢。
落黎音淺笑,人生得一摯友,當真是幸事。
就像是他一樣。
白澤大約也一樣。
隻是談論起正事的落黎音卻顯得格外的嚴肅了起來,他也不跟白澤講那些虛禮,落黎音指尖輕輕的敲了敲桌案,很是謹慎的催動了太古盤。
雖說這東西他是要盡量遠離的,可既然已經破了戒,那……一次兩次便也沒什麼差別了。
至少目前,落黎音還是覺得那人的事兒更為重要一點的。
白澤自然也是那般想的,隻是看落黎音又一次的動用了太古盤,白澤的臉色還是不太好看。
“你可不要以為我什麼都不會跟小祖宗說的啊。”白澤算是怕了那人了,本來就無法無天的落黎音,若是一點都不顧及,那這世間怕是在沒有人能管得住他分毫了。
落黎音挑眉,顯然是沒把白澤的話給放在心上。
對他來說,很多時候那倒黴吉祥物的意見是可以完全忽略的,特別是現在,白澤打從決定隱瞞阿酒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是和他綁在同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了,落黎音可一點都不害怕白澤的威脅。
“你可莫要忘記了,”看在白澤今日和自己很有默契的份上,落黎音很是好心的提醒了他一句,“那件事現在可也有你的一份。”
他家小姑娘最是護短了,到那時候哪裏還會去看白澤是不是無辜受牽連的?怕是要直接兩個人一起炸了。
白澤:……
他就知道他不應該對這人心軟,看上去無辜清白,可卻實實在在的是一個黑心的。
隻是可惜了白澤對落黎音那麼多年的了解,最後還是叫落黎音給得逞了。
落黎音一點都不覺得愧疚,甚至還很慶幸自己拿捏住了白澤的把柄,能叫這善變的吉祥物堅定不移的站在他這一邊。
白澤:……
好像現在想要反悔也已經晚了。
白澤蔫搭搭的等著被那個倒黴君上奴役,他現在隻盼著自家小祖宗千萬不要有知道這事兒的那一天。
雖說白澤一直都知道自家小祖宗其實還是很講道理的,但他卻很怕自家小祖宗會難過。
那樣的一個乖乖軟軟的小姑娘,哪怕她有能力有本事,卻還是叫白澤願意為自家小祖宗多付出一點。
她的日子已經夠難的了。
所以……白澤希望那個小姑娘能多笑笑,最好在以後的那麼多年裏,他家小祖宗都能不光安然無恙,還能快快樂樂的度過。
在白澤眼裏,自家小祖宗自然是哪裏都好的,可唯有一點叫白澤覺得不好的是,他家小祖宗的眼神仿佛不是很好,若不然也不能選了一個落黎音不是。
落黎音可不管白澤在想什麼,隻要那倒黴吉祥物能乖乖的,落黎音旁的地方還是很大方隨意的。
自然,這話落黎音也就隻能在自己的心底想想了,若是叫那倒黴吉祥物給聽了去,還不得跟他鬧個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