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5丟人(1 / 3)

真正讓人痛心疾首的悲傷,是毫無征兆的離開。蕭讓臉色蒼白的可怕,在醫院工作的陳殊曼見過不少死人,可蕭讓的臉色比那些人都要蒼白,看著讓人一陣心悸後怕。蕭讓閉著眼躺在床上看過去毫無生命象征,就連胸口的血洞都不再往外淌血。

就在前幾分鍾,因為發廊卷簾門是關上的,蕭讓隻能硬著頭皮另尋他路,捂著傷口繞到圍牆邊,娘的,一個過氣兒的機關住宿樓居然修兩米高的圍牆。在心中問候了一通修這棟樓的王八蛋的祖宗十八代,不過幸好這邊上有個垃圾桶,蕭讓忍著痛爬了上去,站在圍牆上蕭讓搖搖晃晃,看著兩米高的圍牆下的水泥地,蕭讓心中忐忑,這跳下去,最後剩下的小半條命估計也得丟了。可他現在叫不出聲,任何一個多餘的動作都會讓他體力加速消耗。

管不了那麼多,蕭讓強提一口氣向下跳去,希望自己在沒死之前能被人發現。兩米高的圍牆,按照拋物線軌跡,蕭讓撲通落地,腳先站地身子向前翻滾,用左邊肩膀受去大半衝擊力,翻滾一圈昏死過去,他可不想一個狗吃屎啃下去,那特麼,多,多丟人啊……

陳殊曼抹了把淚水,有醫學基礎的她趕緊檢查蕭讓眼睛,還好,瞳孔沒有放大,說明蕭大哥還沒死!在醫藥箱子裏翻找了一通,拿出一瓶酒精來,陳殊曼看著雙眼緊閉的蕭讓,哭泣道:“蕭大哥,你忍著點兒。”

也不知道蕭讓聽沒聽見,陳殊曼擰開瓶蓋,一股讓人暈眩的酒精氣味揮發出來,瓶子傾斜,直接倒進蕭讓胸口的血洞中。平常在醫院裏醫生用酒精消毒,最多也就是用棉簽蘸著,因為這東西忒特麼痛了,從來沒見過誰直接往上倒的,而且,而且蕭讓傷口是個現成的容器,這倒進去,吱吱,那得痛死個人。

不過就算這般,躺在床上的蕭讓還是沒有半點反應,如同死人一般。

陳殊曼心中開始不安起來,邊哭邊穿著棉線,不管怎麼樣,得先把傷口縫合了才行。一針一針的下去,足足縫了得有二十幾針,陳殊曼滿頭大汗丟掉針頭,雙手已被染的鮮紅。

給蕭讓上藥包紮過後,陳殊曼檢查了蕭讓身上其他部位,這時候也不管什麼非禮勿視,紅著臉四處檢查。其他地方還好,有傷也隻是皮外傷而已,沒什麼問題。做完這一切後已經是深夜一點多,陳殊曼收拾了下屋子,把地上的血跡擦幹淨。她不知道自己做的這些有沒有用,能不能救蕭大哥,她知道,蕭大哥這種情況是必須要送醫院的,也不知道有沒有傷到內髒,就算好運沒有傷到,那流這麼多的血也必須去醫院啊。

陳殊曼想過打120,可想了想卻又作罷,她第一次見到蕭讓就知道他不是個普通人,再加上今晚的陣勢,她怕自己打了求救電話反而會害了蕭大哥,還是等明天再看看吧,實在情況惡化,她也隻能打電話給醫院了。

陳殊曼今晚不打算睡覺了,在醫院值夜班的時候,她常常當小工替病人家屬守夜,習慣了。再說床上躺的是蕭大哥,她就算眼皮睜不開貼膠帶也得熬著。

在淩晨四點多的時候,蕭讓手機響了起來,陳殊曼小心的從蕭讓口袋裏掏了出來,是個沒有備注的號碼。陳殊曼想了想還是給掛掉,然後關機,在蕭大哥沒醒過來之前,她不準備告訴任何人蕭大哥的情況。

這一夜,陳殊曼和蕭讓在同一個屋裏度過了一晚,也是唯一的一晚。

早上,陳殊曼向往常一樣出門,在樓下買了些粥買了些藥回來。蕭讓還沒有醒,陳殊曼把東西放在桌上,打開溫熱的飯盒,玉米粥,一塊五一碗,平常她舍不得買的東西。

陳殊曼試了試玉米粥溫度,剛好,走到蕭讓旁邊。可是問題來了,昏迷中的蕭讓不能自己下咽,以前在她們醫院有個昏迷的病人活生生被照看他的家屬給喂死了,肺裏嗆滿了粥。陳殊曼作為半個醫生自然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可不然怎麼喂呢?

陳殊曼愣了好一會兒,突然臉一紅想到了個主意,不過這辦法實在,實在太難為情了也……

看著床上躺著的蕭大哥,陳殊曼陷入了深深的糾結之中,喂,還是不喂?這是個值得深思的問題。最終,小丫頭把粥放下,跑進了裏屋,過了約莫五分鍾又跑了出來。端起玉米粥扶著蕭讓,先自己喝了一口,然後,然後緩緩低下頭,低下頭,朝著蕭讓吻了下去。小舌頭輕巧的翹開蕭讓牙關,然後把嘴裏的玉米粥渡了過去。

陳殊曼看著雙目緊閉的蕭讓,如此近的距離,如此安詳的蕭大哥,陳殊曼心中情緒萬千,不知道想了些什麼,眼淚再次不爭氣的流下。

有了第一口的經驗,後麵就容易的多了,不過在喂第二口的時候,蕭讓垂落在陳殊曼大腿上的左手指輕微動了動。

沒錯,蕭老板醒了,醒來的蕭讓第一反應是感覺渾身冰涼,唯獨嘴上溫熱,而且有一股暖流順著喉嚨往下流淌。嗯?這是咋回事兒?

聰明的蕭讓沒有馬上睜開眼睛,他昨晚是昏迷了,可又不是喝醉了,怎麼可能不記得自己去了哪兒。關鍵是,雖然他閉著眼,可他鼻子沒壞,他能清楚的分辨出,這是陳殊曼的房間,那種淡淡的體香他沒那麼容易忘。再一聯想嘴上的那處柔軟,以及玉米味的暖流,他再猜不出是咋回事兒,這二十多年就算是活到狗身上去了。蕭讓心安理得的承受著這股柔軟的壓力,雖然很幸苦,可他還是能受得住。不過有一個問題蕭讓有點不明白,為啥,在這玉米粥裏麵有一股淡淡的牙膏味?難道說做這粥的時候一不小心把牙膏放進去了?還是說,陳殊曼這丫頭剛刷了牙?不過蕭讓更願意相信是第二種可能。那麼問題又來了,這妮子為啥還得專門去刷牙?難道她有口臭?

陳殊曼給蕭讓喂粥時,蕭讓因為很虛弱所以沒有睜開眼睛,陳殊曼把蕭讓放下,然後自己把剩下的半碗粥給喝了,陪著一些鹹菜。

有錢又怎樣沒錢又怎樣?哪怕蕭讓昨晚給了陳殊曼五百萬,這事兒要放在其他人身上,那還不得敲鑼打鼓到最貴的酒店裏去海挫一頓。不過陳殊曼不會,她很清楚自己是個什麼人,就算幸運女神眷顧了她,她也並不會因此認為自己便是幸運女神的寵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