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濤對路千重的話絲毫不做考慮,直截了當道:“那你還是說第二個選項吧。”
路千重似乎早有預料一般,微微獰笑道:“這第二,那你就去死吧!”
路千重說道最後,突然動了起來,等死字出口時,整個人已然落在了文濤身前,壯碩的身軀給文濤帶去莫大的壓力。
砰!
文濤的反應不可謂不快,就在路千重行動,蓄力運功出掌的一霎,文濤微微錯身,右掌真氣激湧,和路千重的手掌對拍了一掌。
這一掌雖然突兀,但威力卻是不小,整個武當山門仿佛被狂風肆虐過一般,除去少數幾人,一眾武當弟子盡皆被真氣餘波波及,躺倒在地,不少人似是受了些內傷,嘴角溢出絲絲血跡。
“有進步。”路千重冷眼瞧著文濤,突然開口稱讚起文濤來。
文濤微笑,回應道:“你也不差,總算沒有再次下毒。”
路千重臉色坦然,對文濤的諷刺置若罔聞,似乎上一次在天絕峰上下毒意圖殺害文濤和瘋和尚的並不是他一般。
文濤嘴上諷刺路千重,心裏卻是提防起來,方才那一掌兩人看似誰都沒有占到便宜,各退一步,但文濤此刻丹田卻是隱隱作痛,這還是他破碎虛空以來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顯然方才那一掌路千重已經將真氣滲透進他的體內,才會有此反應。
文濤在暗中提防路千重的同時,路千重亦不好受。
方才那一掌是他率先出手,照理說即便不能將文濤打得重傷吐血,起碼震飛出去,口溢鮮血才是正常現象,然而文濤卻和自己同樣隻是後退一步,臉上略微有些蒼白,但絲毫看不出受傷嚴重的現象。
反倒是他和文濤對了一掌之後,從文濤掌心迅速湧現一道真氣,如同冰蠶一般順著自己的經脈流淌到血液中,想要將自己的血液凍住,雖說這冰蠶真氣進入他的血液中不過幾息便被他驅逐,但仍令他對文濤高看了一眼。
於是場上出現了一抹詭異的畫麵,兩人相對而立,臉上無悲無喜,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兩人同樣雙手自然下垂,看似放鬆隨意,但所有靠近兩人一丈內不論樹葉灰塵,盡皆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碾作湮滅,令人稱奇。
路千重站了很久,張了張嘴正準備說話,卻突然感覺心神一抖,一種強烈的不祥的預感占據了他的心靈,讓他破天荒的生出一種遁逃的感覺。
這是歃血神法對他的警示,意味著有比他更為強大的人出現在周圍,讓他撤離。
學習歃血神法數十年,路千重對歃血神法的警示早已聽之任之,所以一出現這種異常的反應時,路千重如同一隻疲於奔命的老鼠一般,霎時間從身上化出三道血影,朝著三個不同的方向極速流去,而路千重的本體也在一瞬間消失。
文濤見此情形不免有些驚詫,但隨即感受到和路千重一般無二的壓力的時候,文濤明白了路千重為什麼會急著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