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驚覺雙生將信疑
司馬赫鳴的那張臉，九歌再熟悉不過，就在昨天她就曾看見過，而她一直以為司馬赫鳴是在逗她玩，這一次她也是這樣的想法。九歌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司馬赫鳴要一次次這樣做，他到底想做什麼。
九歌猜不透司馬赫鳴，而司馬赫鳴也從來不想讓人有絲毫看清他的餘地。
“怎麼很吃驚麼？看著這張臉，你是否更能吻下去，是否內心更能過得去？”
九歌並沒有說什麼，但看著司馬赫鳴現在這張臉，九歌心裏就會覺得好過些麼？她不覺得，反而內心更加不安，因為是那樣一個人在盯著她看。
是沈行之，司馬赫鳴這張臉是沈行之，除了眼睛，二人簡直就像一個人。九歌驚歎司馬赫鳴是如何做到的，而現在她卻不得不考慮這背後到底是怎樣的一種心思。
“還在想什麼，若是後悔了，現在還有餘地，若現在你不把握機會，那些交易與你後麵的條件可都通通作廢了。”
九歌是有些了解司馬赫鳴的性子的，而這樣的事情他也做得出來，他向來不是那麼恪守世上的規矩的，這世上的規矩在他眼中不過一紙空文罷了。
九歌卻不敢拿那些人來冒險。
知道九歌的猶豫與放不下，司馬赫鳴接著道：“若你不想看見這張臉，你可以為我把麵具帶上，我並不介意你吻帶上黃金麵具的我，當然也不介意你吻現在的我，就看你如何選擇。”
九歌拿起麵具慢慢放在司馬赫鳴的臉上，而她的手似乎也在司馬赫鳴的臉上流連，而突然她似乎想從司馬赫鳴的臉上抓什麼，然而她並沒有得逞，司馬赫鳴快如風將她的手抓住，阻止她的進一步動作。
“知道那麼多可不是一件好事，而且我對你來說還是如此危險的人。”
九歌無所謂道：“我知道了。”
“既然如此你便快點吻我，這樣你也能早些離開，我是不是很體貼？”
九歌苦笑。
司馬赫鳴突然起身，轉身背對著九歌，不知心裏在想著什麼，九歌也不急，穩坐泰山。
“有些事情確實強求不來。”
司馬赫鳴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倒使得九歌有些詫異。這不像司馬赫鳴一貫的作風，他似乎是從來都不認命的。
“你走罷，答應你的事情我自會做到。”
九歌起身欲走，但司馬赫鳴卻突然拉住她的手，目光溫和。
“我沒有強求你吻我，那是不是可以要求你抱抱我。”
司馬赫鳴的表情是那樣的溫和，連他的黃金麵具都似乎是柔軟了些，九歌知道每個人都會有脆弱的一刻，即使鬼魅如司馬赫鳴也不例外。而且，司馬赫鳴自小便沒有母親在身旁，所以才會是如此個性罷。
九歌的心似乎是一下就柔軟了。
司馬赫鳴已經張開雙手，九歌沒有遲疑，也張開雙手抱住了他，這個擁抱與情愛無關，這是一種憐惜，或者也可以說是告別。
九歌抱住司馬赫鳴，而司馬赫鳴將自己的頭枕在九歌的肩上，雙目微閉，似乎是在用心感受著什麼。
過了很久很久，久到九歌以為司馬赫鳴睡著了的時候，司馬赫鳴才慢慢將她放開。
九歌看著司馬赫鳴道：“我要走了，你好好保重。”
司馬赫鳴道：“在西戎還沒有誰能對我怎麼樣，不過你能關心我，我很開心。”
九歌便道：“你是否會成為下一任西戎王？”
“這對你很重要？”
“大王子的為人我不放心，隻怕他成為西戎王之後，首先便要拿西戎境內的中原人開刀，甚至還會不自量力地與南昭或者是北庭為敵，到時候隻怕生靈塗炭，萬物芻狗。”
司馬赫鳴道：“我願意為你成為西戎王。”
九歌笑道：“不是為我，而是為了天下蒼生。”
“對我而言，天下蒼生不過虛渺，隻有你在我眼中。”
九歌沒有多說什麼，而是轉身離開，而臨走前還看了一眼梅雪芭蕉圖。
走出天香樓，天色還早，九歌最後一次看了一眼天香樓，五樓的窗戶飄出白色的帷幔，迎風飄著，似乎是在挽留著什麼。
回到雅居客棧，沈唯便迎了出來：“怎麼樣了？”
九歌拉著沈唯便回了房間，隨後便慢慢道來：“事情已經解決了，到時候你的微瀾姐姐和若望哥哥便能在一起了，你的成東叔叔也不會再單著了。”
沈唯自是高興得不行，但隨即她擔憂道：“三王子不會是被娘給色誘了？”
九歌一愣，隨即敲了沈唯一個大栗子。
“你個小屁孩，亂說什麼呢！”
沈唯道：“娘你那麼激動幹嘛！”
九歌笑道：“事關我清譽，怎能容你亂說。”
沈唯撇嘴道：“娘什麼時候那麼注重這些虛名了。”
“人活一世，怎能全然不顧世事。在這塵世之中，總歸是要被羈絆住的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