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預料之中意外生
抬頭看向天香樓，九歌站在天香樓前不由得無奈一笑。
天香樓啊，沒想到會再次踏足。
而九歌剛靠近天香樓，掌櫃便直接迎了過來，這次更是掌櫃一見九歌便點頭哈腰將她帶到了大堂，九歌並不覺得奇怪，因為三王子司馬赫鳴似乎就等著她來，一切都是事先安排好的。掌櫃會認得她並不奇怪。
依舊是五樓，似乎司馬赫鳴對五樓情有獨鍾。
推門而入，九歌便聞到一股檀香，在西戎這個充滿腥膻之氣與蒼莽之勢的地方，天香樓似乎永遠都是一個例外。不，應該說天香樓附近這裏都是例外，而天香樓更是例外之外的例外。它帶給九歌的驚喜遠不止表麵的那麼多。
有時候九歌甚至會懷疑掌握著天香樓的人其實是熟諳中原文化的，他並不是依樣畫葫蘆，更是把中原文化的精髓學到了骨子裏，而且還充分發揮了西戎的地域特色。這樣的一個人讓九歌不得不佩服，然而直到了這人其實是司馬赫鳴，而司馬赫鳴又是那樣的一眾人之後，九歌心中異樣的感覺永遠比當初的敬佩多得多，人有時候就是那樣的奇怪。
九歌從不覺得自己有多客觀，那樣實在是太累。
沒有上次進入房間的妖冶，這次的房間卻是布置得跟禪房一樣精簡，若非是有些了解司馬赫鳴，便以為是自己走錯了房間，但司馬赫鳴就是那樣矛盾的人，做出任何情理之外的事都是理所當然。
懸掛在牆壁上的是一幅畫，梅雪芭蕉圖。
九歌想，這幅畫就像司馬赫鳴一樣，充滿矛盾，可是人一看到卻會不由得被吸引，雖違背常理，卻那樣的美，因為沒有見過，新奇卻又充滿別樣的魅力。即使不合時宜，不合世上的任何規矩，但它那樣的美讓人可以忽略他所有違背所謂常理的地方。
九歌雖然對司馬赫鳴有所排斥，但有些事情她可以拋開自己的成見去看，去感受。
“我就猜到你會來找我。”
兀自沉浸在畫中的九歌，被司馬赫鳴的聲音提醒，她轉過身來，看見的是一身白衣的司馬赫鳴，而這一次他帶上的是黃金色的麵具，依舊隻留下口鼻還有眼睛部分，而他的眼睛依舊是那樣的晶亮，像廣闊的西戎草原上突然撞入視野中的一汪清泉，在一片蒼茫的草原之中熠熠生輝，亮的刺眼，卻又美好的讓人一次次忍不住去看。
九歌覺得司馬赫鳴或許是她遇到的最矛盾的謎，每一次她以為自己要猜對了，但他偏生又露出了另一麵，矛盾重重，讓人推翻之前的看法，他有千麵，而九歌不知道自己看到的是他的幾麵。
這一次的司馬赫鳴一身白衣，窗口的風吹進來，便顯得他有幾分仙氣，輕盈的身姿一點都沒有所謂西戎人的特點，更是讓他有幾分飄然之態。然而他臉上的黃金麵具卻讓人閃花了眼，似乎在有意提醒他在人間，逃不過人世間繁華，遮不住一身浮華與留戀。
九歌猶自看著，而司馬赫鳴也看著九歌，兩人似乎是在深思又似乎是在看穿什麼。
然而九歌並不沒有讓自己的思緒在司馬赫鳴身上過多停留，她繞過司馬赫鳴的身邊，徑直走到了竹椅旁坐下，拿起陶瓷杯，品的是無味的清水。
“既然你早猜到我要來，那也知道我來找你是為了什麼事了，我也不多說，你說出你的條件，若是在我的可接受範圍之內，我們便達成這個交易如何？”
司馬赫鳴並沒有多說什麼，他挨著九歌坐下，而九歌也沒有對他避如蛇蠍，坦然之態似乎毫不在意自己身邊坐的是誰。
“我以為你是來求我的，可沒有想到你依舊沒有改你的脾氣，不喜歡欠任何人，尤其是對我，因為我太危險是不是，在你的眼中。”
九歌喝了口清水，似乎比茶還要讓人享受。
“有些人情是可以欠的，因為我知道自己以後可以還，但你對我來說，欠人情永遠比交易來得痛苦，因為不知道你會用怎樣的條件來要我償還人情，你是個永遠出人意料的人，我無法預知，而這便意味著極大的危險。”
司馬赫鳴道：“既然如此，那我提的條件也不會太過分。如意我會幫你解救出來，讓她與她的情郎雙宿雙飛；若望的話，我也可以還他自由身，至於相信不相信那是你的事情了，我能做到的也就如此。而我的條件麼，也很簡單，你一定做得到，就看你願不願意為了兩對有情人做這樣的一種取舍，不，對你來說應該是犧牲才對。”
九歌笑道：“既然如此，我便有些期待你說的條件是什麼了。”
“怎麼，你難道不害怕？”
“你既然說了那樣一段話，便是想讓我做好心理準備，而你我還是有些了解的，那段話裏你沒有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