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蘿,放過她,也放過你自己的吧!”
蘿的笑猙獰又瘋狂:“那誰放過我的母親,她是為了你死的,當年為什麼不是你死,那晚上去伺候男饒是你,是你!晏唯你怎麼不死!”
晏唯的意識不太清醒,了什麼也不記得了。
蘿的表情一瞬凝固,她擰開隨身帶的藥盒,取出針劑,又給她注射了液體。
那是什麼,晏唯完全不知道,現在任憑人擺布,能活著都是奢望。
熟悉的痛苦卷土重來,她被強行問了很多問題,大概沒有得到想要的,蘿又給她注射了一支,後麵的事情已經記得不太清楚了,唯一的印象是有個人影。
男人,站在地下室的門前,身邊帶著一個女人和一個孩子,蘿對他們畢恭畢敬的。
這些記憶殘存在夢境裏,模糊的像是老舊的默聲電影,畫質實在感人。這些是她對地下室最後的記憶,接下來就是周嶠闖進了房間。
他渾身都是傷,衝鋒衣被劃破了幾道口子,手臂上的傷簡單地用粘合劑應急了一波,用處也不是很大,他身後跟著丹;女孩眼睛哭得紅腫,手裏緊緊地握著根鐵棍。
她對周嶠沒有感情,兩個人見麵的第一件事就是匕首的攻和防,周嶠的嘴張張合合,的什麼,她完全聽不到,匕首暴風驟雨似的往他身上招呼。
以他的身手,她怎麼能夠擅了她,到底是他怕她傷著她自己,那些避不開的刀口最後還是落在了她身上。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在撕扯身體,停下來,停下來……
直到周嶠躺在血泊裏,她的匕首筆直地朝著他的心口狠狠地刺了下去。
晏唯是在這一刻突然驚醒過來。
飛機已經開始下降高度,空姐柔美的聲音再次傳來,晏唯拉下棒球帽,餘光瞥到兩雙詭異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看。
“做了個夢。”她心平氣和地解釋。
丹低頭,佯裝整理毯子。
方瑤不用裝,她本來就在工作,手指在鍵盤上劈裏啪啦,晏唯的目光溜過去,一連打錯了好幾個字也是夠了。
下機的時候,晏唯接到一個未知號碼的電話,對方的笑折磨耳朵:“晏,落地了嗎?”
“是啊,你到德國了?”
“我不喜歡那裏,換了個新地方。”
晏唯突然問:“你喜歡的地方?”
“算不上,我喜歡東南亞,可我回不去,也不想回去。”
“Samael?”晏唯突然一本正經地叫他的名字。
“嗯?”回答的時候,還是懶洋洋的聲音。
“我記得Samael是墮落的使長,善惡同體,代表著憤怒,控訴和破壞,基督教的聖經裏卻從來沒有記載過。”
“是啊。”電話彼端,輕輕地笑起來,“才發現嗎,晏?”
八月的氣,熱得讓人喘不過氣,晏唯卻遍體生寒:“是你。”
“歡迎來到我的世界,我永遠不會離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