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唯前後看了一圈:“我跟人聊了半時,還真沒聽誰起過。”
周嶠看著她,挑挑眉。
她秒懂:“我來工作。”
是真的工作。
孔莎昨晚上救助的那位母親抱著孩子來感謝,碰巧認出了晏唯手背上的文身,是一個村落的圖騰,海神賜福保佑平安的,問晏唯是不是嫁到了那裏。
村子住戶多是女人,據幾年前地震,出海的男人們就再也沒有回來,留下婦孺老弱在此度日。
他們還是守著古老的傳統,住在草木和竹子搭建的房子裏,以種植水稻水果和捕魚為生,淡季時會去撿拾背殼做成工藝品,由中間商帶到塔萊出售。
由於位置偏僻,出入不便,他們很少和外界聯係;外來的遊客不大知道這裏,就算不留神闖進來也會被及時攆出去。
因此傳統習俗保留得非常完整,日子反倒比以前更為繁榮,晏唯出於好奇,於是帶著設備借了輛觀光車上路。
半途就被一個壯碩的女人給攔下了,可她見了她的文身又特別客氣,歡喜地地給她帶進了村裏,向鄰居介紹來朋友啦。
她把晏唯介紹給村裏的女議員,是來了采訪傳統的習俗記者;觀察村議員的表情,起初晏唯覺得她的下場不會比周嶠和羅盤好到哪裏,但是因為她的文身反倒客客氣氣。
她隻有朋友才可以繪這個圖騰,村民招待晏唯需要像家人才不會惹怒海神,至於這個圖騰背後的傳,出於敬畏她不肯多提。
至於這兩個冒失又粗魯的男人……
晏唯掏掏口袋:“我花了十個比索,從村民手裏把你們買下來了。”
“晏姐,我如果沒記錯,你一直戰鬥在反人口貿易的第一線。”
晏唯撲撲手:“記性很好。”
周嶠冷笑,扭頭就走。
“哎——”
“幹嘛!”腳下生了根。
“我腳崴了,不抱……扶一下嗎?”
他回頭:“你不挺能跑,還開車。”
“我買了你!”
得了一記白眼。
晏唯嗤之以鼻:“大男人記仇,我自己走!”
話音落,伸來一隻胳膊。
她歡歡喜喜地挽住,單腿從石頭上蹦了下來。
“晏唯——”
“嗯?”
周嶠低頭看她的眼睛:“你是來找我們的。”
她不笑了。
“知道了什麼?”
晏唯:“隻是推測。”
他們走前,觀光中心來了一撥夏令營的高中生,一色的男孩子,因為台風將至都被安頓在中心的酒店裏,下午會有船送他們回塔萊。
起初,她也沒有在意。
可是直到那位母親起孤島村裏青壯年大多不在的時候,她腦海裏一閃而過的念頭,快得來不及反應,男人,吳煒鴻還有周嶠和羅盤。
她並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但是強烈的感覺是,發生的事情太過於巧合,像一個精巧的陷阱,等待著他們自投羅網。
如果假設成真,這就是個驚的卻又順理成章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