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彥吃力地掙紮,但掐住他的手卻始終沒放開。阿彥艱難地轉身,隻見根兒娘已經張開了眼,死死地盯住了他。那陰冷地氣息漫延至他全身,阿彥心裏哈哈了一下,完了,這回可要玩完在這裏了。
就這阿彥與根兒娘屍體互相搏鬥之時,岸邊的阿慶也反應過來了。突然,他身上的氣勢大漲,瞬間暴發出強大的氣場來。
他張嘴便是一聲巨吼,聲波蕩開空氣,也震動了整個寒潭。寒潭的水在他的氣勢壓迫下,竟然開始歸於平靜。
潭底裏,阿彥正當要放棄自己時,卻突然聽到了一聲巨吼,隻覺得脖子上一輕,那隻掐得到快斷氣的大手陡然鬆開,接著就聽到“嘣”地一聲,就見根兒娘的屍體倒了下去。而他也跟著後退了幾步,一屁股坐了下去。
“呼”阿彥終於鬆了一口氣,又咳嗽了幾聲,卻又被水嗆到,一番折騰下來,好半天才算回過神來。
“這是又逃過一劫了嗎?”阿彥開始慶幸自己的幸運了。
不過,他也知道,是剛才那聲巨吼救了自己,他知道那應該是阿慶,是他鎮住了根兒娘的異變。
阿彥休息了一下,才算站起身來,向著根兒娘走去。其實他很不想再靠近的,但是不將根兒娘屍體搬上去,阿慶怕是不會放過他的,他可不想再被他逼著下來一次。
“根兒娘,你就安份點吧,不然,我就不搬你上去了,就讓你永遠待在這冰冷的潭底了哦!”阿彥一邊在心裏嘀咕著,一邊再次搬起根兒娘。
這回根兒娘的屍體倒是安份了,沒有任何異動,阿彥終於得以搬動了。
“嘩啦”一聲,阿彥探出頭來,便大口大口地吸氣,抬頭看到岸上的阿慶看著他,臉上的神情突然閃過一絲放心。
“算這小子還有良心,還知道擔心我!”阿彥在心裏嘀咕了一句,然後就扛著根兒娘的屍體向著岸邊走去。
阿慶上前,幫他將根兒娘的屍體放下。
阿彥放下身上的重量後,便躺在了草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他算是累壞了,一次次下去又一次次受到驚嚇。
身體和心裏上都受了不少的壓力,說不害怕那是假的,他畢竟是個普通人,在這之前,他甚至連一般的屍體都沒見過。如今不隻看到了死而複活的阿慶,還看到了根兒和他娘這樣詭異的屍體,叫他如何不害怕。
阿慶也不去管他,而是蹲下身子,開始仔細打量起根兒娘的屍體。隻見根兒娘的屍體也保存的完好無缺,也如根兒一樣,就像是睡著了一般。身上的衣服卻並不完整,大概是因為長年泡在水裏而有點腐爛。
看來,這寒潭的環境造就了這裏的異變,不僅能保存屍體的完好,而且還因此生長出血蘭草。若是再過幾年,根兒娘的屍體的嘴裏怕也是會長出血蘭草來。但到那時,這裏的怨氣怕也會帶來危害。
阿慶看了一會兒後,便站了起來,看了看手裏的血蘭草,心裏總算放心了。
他看著手裏的血蘭草,鮮紅如染血的葉子,刀削般的箭葉,分成四片,似扇子般扇開,葉子修長而詭異。中間長著如菊米大小的幾顆小花蕊,含苞待放的樣子,鮮紅得像是吸足了血液般,仔細聞來竟然還有淡淡的血腥味兒,讓人看得有些觸目驚心。
它似有股詭異的力量,能將人心誌都迷惑,看久了竟然有頭昏目眩之感,阿慶閉了閉眼,趕緊收回了心神。
那邊,阿彥已經開始穿起衣服,寒潭裏的水已經將他泡得全身發紫,他的身子還在不自禁地發抖。他邊穿衣服邊嘟嘟喃喃地抱怨著。
阿慶見他已經穿好,便向他招了招手,“既然已經采到血蘭草,我們就走吧!”
“走?那這兩個怎麼辦?”阿彥指著寒潭邊躺著的根兒娘倆的屍體,問道。
“葬了!”阿慶簡單地說了兩個字,便又忍不住低頭看向手裏的血蘭草。
“我?”阿彥伸出手指指自己,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當然是你,難道還是我不成,帶你來可不是來看風景的!”阿慶眉頭都沒抬一下,直接說道。他這是能壓柞的盡其能力地壓柞。
“為什麼又是我,而且也不是我自己要來的,是你拖著我來的!”阿彥憤憤不平地報怨道。他算是看清了,這家夥完全是把他拉來當苦力了。
“怎麼,你有意見!”阿慶抬頭,眼角撇向他,那眼神就像在說“你敢有意見,我就讓你永遠留在這裏,陪根兒娘倆!”
阿彥見了,身子不自覺地抖了抖,又無奈地妥協了。沒辦法,誰讓他現在勢單力薄,打不過人家,還得靠他回去,隻得認命地又去托起根兒的屍體去安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