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彥胡思亂想著,又看了看四周,他倒是要看看是不是還有其它的屍體保存下來。不過,不管他怎麼尋找,他也沒有看到其它的屍體了。
“還是早點先把根兒的屍體搬上去再說吧,免得久了又出什麼妖蛾子,我可沒有力氣再應付了!”阿彥在心裏想著,便轉向根兒的屍體,一把將他扛到了自己的身上。
好在這根兒也隻是個少年,體重也並不重,讓他很輕鬆地扛在了身上,然後就開始向上遊去。
有了那塊白玉的壓製,根兒的屍體安份了許多,也讓阿彥輕鬆得搬上來了。
阿彥浮出水麵,吐出了一口濁氣,然後就開始大口大口地呼吸起來,接著就扛著屍體向岸邊走去。此時,岸邊的阿慶已經恢複了常態,見阿彥看扛著屍體上來,便伸手幫了他一把,幫他將屍體放在了地上。
“可累死我了!”阿彥放下後,便跟著也躺倒在草地上,他已經累得動都不想動了。
阿慶斜眼看了他一眼,他這哪是累得啊,分明是被驚嚇的,看他那蒼白得臉色就知道了。阿慶也不管他,徑自蹲下,開始觀察起根兒的屍體來。
隻見屍體麵色呈現一種詭異的紅潤,就如少年害羞的樣子,雙眼似閉還睜,就如同隨時要活過來一般,詭異的是他的嘴裏生長著一株鮮紅色的小草,那小草竟然還在風中搖曳,似是有生命般鮮紅欲滴。
阿慶知道這就是他們要找的血蘭草,隻是這血蘭草怎麼是生長在屍體口中的。靜雲師太並沒有細說血蘭草的具體情況,但他卻能確定這便是血蘭草。
阿慶緊盯著血蘭草,發現草葉上似有鮮血在流淌,如有生命般在循環流動。難道血蘭草就是靠汲取屍體裏的氣血來生長?若是如此,也就難怪屍體能如此鮮活了。這分明就是寄生者與寄主的關係。
阿慶站起身,看向寒潭,他這才知道,寒潭裏陰氣為什麼如此濃鬱,陰氣也是維係屍體生存的存在。那之前不斷冒著氣泡的潭水此時也解釋得通了,那就是如屍體在呼吸般,不斷地吸取著空氣中的陰氣,從而產生氣泡,來循環供養屍體的。
阿慶看著還未歸於平靜的寒潭,突然想到應該還有一具屍體的。他轉頭看向還躺在地上的阿彥,問道:“你在底下還有沒有發現其它屍體?”
阿彥聞言立即想去了之前在潭底見到根兒娘的屍體的情景,身子不由地坐了起來,說道:“是有看見,這寒潭也真邪門了,怎麼底下去屍體都跟活著睡著了一樣子啊!”阿彥說著,伸手抹了一把臉,似是要抹平自己因害怕而流露出的慌張神色。
“哦?”阿慶挑眉看向他,眼裏閃過疑問,等著阿彥繼續說下去。
“我在底下還看到了根兒娘的屍體,她也像根兒一樣,屍身保存得完好無缺,一點都不像是死了一年多的樣子。”阿彥接著說道。
“嗯!”阿慶點了點頭,應了一聲,低頭沉思著。他看向根兒屍體嘴裏的那株奇異的紅色小草,看來這裏寒潭奇怪的環境造就了這景象,也生長出了血蘭草。
“根兒娘屍體的嘴裏是不是也生長出血蘭草?”阿慶問道。
“那倒沒有!”阿彥抓了抓頭。
“就算沒有,怕是在將來也會生長出來,這裏的環境太特殊了!”阿慶沉聲說道。
轉而他又跟阿彥吩咐:“你下去把根兒娘的屍體也撈上來吧!”
“什麼,還要啊?”阿彥聞言,立即苦下了臉。
“當然, 蘭兒可是要我們替根兒娘倆收屍的呢!”阿慶說出了自己的目的,他可不想負了蒂蘭的囑咐。
“那是她叫你好不好,可沒讓我也來呀!”阿彥輕聲嘀咕。
但還是被阿慶聽到了,斜眼瞧他,“怎麼,你不願意?”
那神情,大有他不願意便要扔他下去的決心。阿彥很無奈,但迫於阿慶的壓力,隻得再次向著寒潭進發。他就算再不願意也隻得下去了。
阿慶見他終於下去後,總算滿意,他向著地上的根兒走去。近前,蹲下身,看著根兒屍體嘴裏的那株血蘭草,眼睛眯了起來。這草非比尋常,紅得有些過火,莖葉上隱隱有紅色液體在流動。阿慶甚至能看到了,那液體循環流動的軌跡。
看了一會兒,他隻覺得自己的心神都有些動蕩,連忙收回心神,眼睛閉上,沉靜了片刻後才算清明起來。“哼,不管你是什麼妖物,我都要得到你!”阿慶沉聲冷哼。
他果斷地伸出手,一把握住了血蘭草的根部,手上一使勁兒,就要向上撥起。這時,他突然感覺手裏一陣冰涼,再一用力,那血蘭草穩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