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人是鬼啊?”阿彥顫抖著再次問道。
“你說呢?”阿慶卻在此刻挑挑眉,似是發現了什麼好玩的事般。
阿彥驚恐地看著眼前的阿慶,眼裏充滿了驚懼,他甚至害怕得想奪門而逃,無奈阿慶就站在門口,令他想逃都無處可逃,隻能不斷地後退,縮到了蒂蘭的床腳。
像是還不滿意阿彥的驚恐似的,阿慶上前走了兩步,朝著他走來。阿彥緊張得更為無以複加了,但他已經是退無可退,隻得又縮了縮自己的身體。
“你,你別過來!”阿彥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如此害怕地麵對這個他同村長大的人,盡管小時他們的交情也不是很深。
“哼,膽小鬼!”阿慶像是終於逗弄夠了似的,從他的身邊跨了過去,徑直來到了蒂蘭的床邊,在床沿上坐了下來。
此時的蒂蘭也已經坐起了身,阿慶為她押了押被子,示意她躺下。而蒂蘭卻極不放心地看著阿慶,雙眼裏還溢滿了企求之色,她是很想開口,替阿彥求情的。她知道,夫君的秘密被發現了,若是任由阿慶,或許他會殺了這個發現者的。但她這幾年來承了阿彥的情太多,雖然她對阿彥談不上什麼喜歡,隻是存在著兄長般的情誼,但她還是很不想看到自己的夫君傷害阿彥的。
像是看清了蒂蘭心裏的想法似的,阿慶心裏莫名地湧上了一股惱意。而這股惱意令屋子裏的氣氛一下子降到了冰點。不過,阿彥卻是後知後覺地看向床沿上的阿慶,張了張口,似想問些什麼,卻被阿慶那張冰冷得要凍死人的臉給嚇得不敢開口了。
蒂蘭見屋裏的氣氛有些不好,便想開口說話卻被阿慶看似輕柔地聲音攔住了:“你身體還很虛弱,快些躺下休息!”
阿慶的語氣雖是輕柔,但話裏的意思卻不容反駁。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看到自己的妻子為一個外人擔心著,心裏就很不舒服。
蒂蘭像是沒有感覺到他的不耐似的,身子雖然順從地重新躺下,嘴裏終究還是不放心地開口說道:“夫君,你別傷害他,好不好?”
她婉轉地哀求著,眼裏的那份關心是怎麼也掩飾不了的。
阿慶心裏一愣,難道他這幾年沒有回來,他的小妻子是跟別人好上了嗎?但他很快就否定了這個疑問,想到蒂蘭為了他付出了那麼多,甚至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了,他又怎能去懷疑她呢!
但是,眼前這是什麼情況,蒂蘭竟然為了一個不相幹的外人在求他!
阿慶的眉頭皺了起來,他實在不想掩飾自己此刻的心情。蒂蘭終於看到了阿慶的不悅,她不敢再挑戰自家夫君的耐心了。隻是很抱歉地看向正在床頭的阿彥,此時的阿彥已經站了起來,眼裏滿是疑惑地看著阿慶。有些害怕地與阿慶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身子微微靠近門口,那意思似是一發現有什麼問題就要逃離的樣子。
蒂蘭有些好笑,現在才知道想要逃,是不是有些晚了呢?
阿慶順著蒂蘭的目光看向阿彥,眉頭皺得更深了,他對這個還愣在他們屋子裏的小子更加討厭了。正要起身時,大手卻被蒂蘭拉住了。阿慶轉身看向蒂蘭,隻見蒂蘭搖了搖頭,輕聲地懇求道:“夫君,求你放過他吧!”
“哼!”阿慶看向蒂蘭的眼神冷了幾分,“你就這麼想保他嗎?他看到了我,發現了我們的秘密,難道就不該殺了他嗎?”
其實,阿慶的心裏並不想殺了這個意外的闖入者的,但見蒂蘭那一副要維護他的樣子,心裏的怒火便層層地升高,他已經越來越難以克製住自己的升騰的怒火了,說出來的話也就冷了許多。
“可是,阿彥哥他是好人,在你不在的日子裏,他很照顧為妻的,為妻不想欠他什麼,求求你,夫君,不要傷害他!”蒂蘭真的怕夫婿會殺了阿彥,但她現在這樣子也無力阻攔,隻得苦苦地哀求著。
阿彥在聽到他們的談話時,身子顫抖了一下,他終於在看到阿慶那突然間就暴漲的利爪時,才確定阿慶已非常人。而且他還要殺了自己,但是自己隻是個普通的樵夫,唯一能當成武器的柴刀又掉在地上,現在沒有任何反抗之力。阿慶要想殺了他就跟捏死螞蟻一樣簡單。
但他聽到蒂蘭為他求情,心裏不知道哪裏湧來了勇氣,上前邁了一步道:“蒂蘭妹子,你別求他,我不怕死的!”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阿慶,咽了一口唾沫說著。
蒂蘭聞言抬頭看向阿彥,這個身子還在顫抖,嘴裏卻說著大話的男人,她有些詫異他哪來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