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還真不是信口開河,因為在文茹萍的眼裏,楚天鳴就是這樣的人,為了他那些所謂的兄弟,楚天鳴連命都可以不要,何況是所謂的榮華富貴?
若有所思的看了楚天鳴一眼,孔信鴻當即輕輕的點了點頭:“我相信,你確實能夠理解,但是,理解歸理解,要做到這一點,又是何其的艱難?”
說著,緩緩往前跨出兩步,孔信鴻便拍了拍楚天鳴的肩膀:“小子,實話跟你說吧,仲遠這些年來的不易,相信你的感受不在我之下,甚至還要略高於我,所以,我希望在你的能力範圍之內,盡可能的給予他一些助力。”
“對……”
接過孔信鴻的話語,陳修平也連忙大聲說道:“臭小子,無論是孔書記,還是茹萍她三叔,以前可都是咱們川北軍區的人,所以,大家都不是外人,你說什麼也得上上心。”
“呃……”
聽到孔信鴻和陳修平這麼一說,楚天鳴立即摸著鼻尖說道:“一個是川北省委書記,一個是川北軍區大校軍官,你們自己不幫忙就算了,怎麼反而把皮球推給我呢?”
“滾犢子……”
此言一出,陳修平立即雙眼一瞪:“茹萍她三叔,雖然是我們川北的人,可整個川北軍區,也就我知道這事,所以,我就算想要幫忙,恐怕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這是怎麼回事?”
按照楚天鳴的理解,文仲遠既然是川北軍區的人,且又已經被找到了,那陳修平幹嘛不上報?於情於理,都應該給曾經的抗戰老兵一個交待不是?
麵對楚天鳴那疑惑的眼神,陳修平不禁深深的歎了口氣:“這是茹萍她三叔的意思,說是不想打破當前的平靜,更不想給組織找麻煩。”
“這……”
得知這個情況,楚天鳴不免有些無語,他是該讚歎文仲遠的高風亮節,還是該指責他過於頑固呢?
似乎看出了楚天鳴的心思,孔信鴻當即滿臉苦笑的說道:“小子,老一輩人的固執,確實讓人有些無奈,但是,你必須得承認,現在這個道德逐漸淪喪的社會,這種固執真心無比稀有,也無比的寶貴。”
說著,深深的吸了口涼氣,孔信鴻又繼續沉聲說道:“在找到仲遠的時候,得知他所做的那些事情,我也曾想給予一臂之力,畢竟,憑借我這個省委書記的麵子,應該能夠給他解決不少問題。”
“然而,想法雖好,現實卻很殘酷,這種尋找老兵遺骸的壯舉,幾乎是無利可圖,那些商界巨流,根本就沒有什麼興趣,隻有那些烈士的家屬,以及一些愛國人士,才會熱衷於此事,可他們的情況基本一致,手裏都沒幾個閑錢,就算眾人都捐助一點,麵對這數以千計的遺骸,那也是杯水車薪。”
“原本以為,事情會這麼無限期的拖下去,可是你的突然出現,讓我又看到了希望,畢竟,無論是南湖科技,還是南湖集團,都是私人企業裏的閃亮新星,所以,隻要你們振臂一揮,肯定會有不少企業願意提供讚助,另外,你這小子頭腦冷靜,什麼事情都喜歡謀定而後動,隻要你願意攬下這樁麻煩事,就一定能夠讓數以千計的烈士亡靈順利回家。”
說到這裏,望著眼前的楚天鳴,孔信鴻當即一字一句的問道:“小子,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一下?”
麵對孔信鴻的詢問,楚天鳴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身為一個軍人,對於這樣的事情,他應該是義不容辭,可此時此刻的他,著實有著太多的為了心事,用一句自顧不暇來形容,真心一點都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