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碩癟癟嘴,歎口氣,自己隻不過是太無聊了。
廝膽怯拿來細竹條子,王衡一把奪過。
這時,一婦女隔著老遠就喊道:“大郎使不得啊,哥兒還,哪裏受得住這個!”
王碩扭頭,這是他生母溫氏,王家主母。
王衡聽後更加憤怒道:“自他百日抓周起我便知,日後定是個玩世不恭的主,隻抓除文房墨寶之外的東西,硬塞給他便撒潑,生生就是副潑皮模樣。”
“在潑皮也不都是你親生的”
王碩聲念叨。
“你若有何不滿且大聲出來!”
王衡分貝提高幾個度。
溫氏緊忙護道:“他這般年歲的孩子有幾個是不玩鬧的?再王碩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不過是與廝們玩鬧,故事罷了,這何錯之有?若非要個對錯,是該收收心著手念書了。”
王衡態度稍作緩和,但語氣僵硬道:“這是在自己宅裏都不安生,如何放心去書院?”
溫氏笑道:“那就請先生來家教便是。”
王衡平日對兒子態度嚴苛,也都是嘴上功夫,若真要打,那可舍不得,溫氏給的台階他順勢也就下了。
不過還是要故作嚴厲:“即便是下學之後也不能離開臥房半步,好好反省!”
溫氏衝王碩使了個眼神他便一個勁點頭,但心裏多有不服,才五歲而已,要不要這麼嚴苛啊!
王衡撇了眼王碩,拂袖而去。
廝們都籲口氣,好在是有驚無險逃過一劫,看了眼溫氏表情,很有眼力見的撒腿就跑。
王碩還很皮,衝方才問他問題的廝聲道:“那位才少年的神作名為《千裏江山圖》。”
這一又勾起廝好奇心,但很快便察覺溫氏不滿的表情,於是低頭幾個大步便跑開了。
王碩很無奈,麵壁一個月不能出屋,這下子連唯一的樂趣都沒了。
一周前,因老板要他畫一幅《千裏江山圖》而發愁,沒曾想一覺起來遭遇離奇穿越後,來到這戶世代賣文房墨寶之家,雖不用再畫那幅神作,可也沒好到哪兒去。
書法,國畫零基礎的王碩來,太難了!一邊想著一邊搖頭。
溫氏輕拍他腦袋:“還不趕緊回屋去,若在使這潑皮性子被你爹爹知道,沒你好果子吃!”
王碩聳聳肩,低頭轉身離開。
太難了,實在是太難了,作為正常成年人穿越就已經很玄幻,還在個毛孩身上!
五歲,才五歲,能幹嘛?一頭栽進姐姐懷裏都不會大喊你在非禮。
若心智太成熟,會被當做頭腦不正常的異類;太頑劣,又會惹來不必要麻煩。
也隻能是隨著原主曾經的性格慢慢改變。
不過也是因禍得福,好在自己隻是個五歲孩童,文學修養可以慢慢提升。
回屋後,王碩琢磨著幹點什麼來消磨這無聊的下午。
走到書桌前,桌上泛黃紙張光澤瑩潤,是硬黃紙,《洞清錄集》中載:‘硬黃紙,唐人用以寫經,染以黃檗,取其避蠹。’
想要下定決心練幾個字,
提筆後摸摸這高檔紙張,半無從下筆,可惜自己這字確實
有些不盡人意。
曾經也學過畫畫,可書法國畫,哪裏是無師就能自通的!
剛蘸上墨汁,想要在紙上嚐試寫點什麼,突然有人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