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批炒米出乎意料地獲得了軍營裏試吃者的好評,比較起來這些炒米不需要像攜帶的大米一樣需要煮熟後才能吃,味道也不錯,還可以通過用湯和水浸泡來食用,不受環境限製。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樣子不惡心,戰場上血肉橫飛的,如果采用太多的流質食物會讓人有不愉快的聯想,直接影響食欲,並且炒米的香味相當濃鬱,對於補充體力等需求有相當不錯的滿足力度。
於是張元的工業部門又馬不停蹄地去進行炒貨機的製造了,他現在算是非常忙碌的,隨著北麵的鹽村附近煤礦的開挖,以及通過木質軌道送過去的鐵礦石,工業部在靠近河岸的地方修建了一座洗煤廠,隨後就在洗煤廠旁邊修築了一座煉焦廠,煉焦廠旁邊則是元老院此時最重要的地方,東方鋼鐵廠。
此時他們獲得的鐵礦石並不算太好,雖然這些鐵礦石在舊時空算來是含鐵量70%的富礦,但是此時選礦的歸化民不熟練,甚至於有的純粹就是敷衍了事,導致鐵礦石總體質量偏低。同樣,煤礦選礦工作也是相當繁瑣的,由於歸化民勞工甚至分不清煤與煤矸石之間的區別,經常導致洗煤廠裏還不得不分出專人來進行煤矸石挑選工作,進度緩慢,極度浪費人力。這種情況一直到前段時間勞動營裏被送進去六七個“影響生產力”的歸化民勞工才有所好轉。
但是負責冶金部門的李錦此時依舊一籌莫展,他雖然知道各種鋼材所需的材料配比,但是此時投進去的料並不如同舊時空一般嚴格篩選,以至於大多數時候能煉出來什麼鋼以及質量都是全憑運氣,這樣的鋼材用來作為基建使用尚且還好,但是如果作為軍事用途就很危險了。所以一直到這個時候他們的火炮項目還始終沒能開展。
林深河此時為了火炮項目也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李傑琦幾乎天天從他那裏各種“路過”,說白了就是天天去催他搞火炮,但是此時根本就拿不到合格鋼材的林深河從哪裏弄出炮來給他呢?到了幾天前,林深河終於搞出了個用來敷衍李傑琦的“火炮”。
李傑琦看到這門炮的時候嚇了一哆嗦,這門“炮”口徑足有300毫米,炮管身長足有一米,看上去就像個矮墩墩的汽油桶。
“沒錯,這就是按照汽油桶製造的。”林深河毫不在意地解釋道。“我們現在鋼材的材質不過關,如果用來作為承受高膛壓的大炮而言肯定會出現炸膛的,所以隻能采用這種膛壓相對較低的‘擲彈筒’了。”
“這不就是沒良心炮麼?”李傑琦摸了摸這個矮墩墩的炮筒子,這種“飛雷炮”他倒是挺熟悉的,他以前所在部隊曾經參加過淮海戰役,部隊的紀念館裏有關飛雷炮的資料看得實在是太多了,當時解放軍為了減少在敵人鼻子底下爆破的傷亡率,采用了拋射式爆破器材,可以把幾公斤重的爆破藥包拋出300多米,但是準頭卻不好控製。想到這裏,李傑琦扭過頭問林深河,“這東西準頭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林深河撇了撇嘴,“這種拋射式的無非就是個迫擊炮原理的拋物彈道,隻要固定好了,肯定不會掉自己人腦袋上來的。問題就是爆破藥包的外形和空氣阻力有點難解決,”
這門飛雷炮被拖到農場南麵的沙洲靶場進行了試射,因為穿越眾使用的黑色發射藥是通過壓實和造粒的顆粒狀的,其燃燒速度和推進力都要比此時任何一種發射藥都要強上很多。由於這是新型火炮,發射諸元完全是兩眼一抹黑,進行試射的穿越眾們都隻能摸索著進行調整,每一次試射都要嚴格地記錄發射角度,裝藥的準確數量等,為下一次發射提供參照也為今後的炮兵操典提供數據。
炮彈他們並沒有選用解放軍當年使用的爆破藥包,而是使用等重的石頭,外麵用帆布重重包裹。為了能夠找出更適合飛雷炮“炮彈”的氣動外形,他們製造了好幾種外形的“炮彈”。有圓形的,圓錐形的,條狀的,正方形的,菱形的。林深河看著下麵這堆形狀各異的炮彈不由得一陣苦笑,這麼多炮彈肯定全都要發射至少一次,自己這耳朵怕是要嗡嗡響上好幾天了。
幾個陸軍士兵已經在開始裝填飛雷炮的發射藥,他們現在使用的發射藥並沒有定量,而是根據需要使用秤進行稱取,這是第一次射擊,誰也不知道需要多大的量來進行發射最為合適。他們小心地把發射藥倒進炮管,然後用裝填杆壓實了,然後小心地塞了一顆長條狀的炮彈進入炮管。但是這枚炮彈明顯太粗了,被卡在炮口處,他們隻得又把這枚炮彈拔了出來,解開外麵綁縛的繩子,剪掉一部分帆布然後重新包起來。這一次炮彈被順利地塞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