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謨師傅嘴角帶著神秘的笑意,看了看老金說:“今晚回去之後咱倆喝兩杯,好好休息一下。明天都去買身高檔的衣服鞋子,鳥槍換炮,找那些規模大、資金雄厚的文物公司談生意去。隻有他們才識貨、也出得起大價錢!”
老金聽完之後,吧唧著嘴似乎想說什麼,但是一時間卻又憋回去了。不久,這輛在毛毛細雨中跋涉了一千多裏路的長途班車緩緩的進了洛江長途車站,也就是說,老金和休謨師傅該帶著他們那個價值連城的破袋子下車了。
大半個小時後,一輛出租車把他倆送到了租住的公寓裏。進門之後,老金手腳麻利的把裏裏外外打掃的一幹二淨,然後又忙不迭的買來了美味佳肴做下酒菜。
休謨師傅則坐在沙發上,從破袋子裏拿出價值不菲的古劍和字畫一字兒擺開,不眨眼睛的欣賞著。
“這些東西已經是咱們的了,啥時候想看就啥時候看,來,先放下喝杯酒解解乏吧!”老金殷勤的說著。
“哎,老金,你最了解付揚了,你說說他費盡心機藏起來的這些東西能值多少錢。”休謨師傅嘴裏說著,眼睛還是離不開那些字畫和古劍。
“你我都是外行,看不出門道來!不過我知道,古董不是白菜蘿卜,也不是汽車房子,有個正經的市場價格。古畫古劍這些東西能值多少錢嘛,關鍵是看買家和賣家談得攏。一千萬是它,一萬塊也是它,仍在那裏當廢物的還是它。”老金雖然是信口開河,但是說的也是八九不離十,還算靠譜!
“嗯,你說的有點兒道理!我明白了!也就是說,咱們這次帶回來的東西能賣個什麼價錢,最關鍵是看找個什麼樣的買主、最重要的是咱倆怎麼忽悠,是不是?”休謨師傅一邊收拾茶幾上和地上擺放著的古畫和古劍一邊說著。
老金嘴角泛著油光,擱下酒杯和筷子衝著他豎起大拇指,說:“高人的確高明,一句話就說到了點子上,沒錯。”
休謨師傅搖搖頭卻沒說什麼,坐在了小餐桌前,看上去若有所思的端起了酒杯。
夜深人靜了,七天前僥幸逃回老家鳳池的付揚卻在酒店的床上輾轉反側!
七天來,他一直住在這家酒店裏,除了下樓去餐廳吃飯意外,哪兒也不去。所以在鳳池那些手下兄弟沒有一個人知道大名鼎鼎的付揚先生回來了。
但是,付揚是匪性十足的梟雄,他怎麼能忍受得了這種隱士們過的清清靜靜、冷冷淡淡的日子呢!何況,老金、娜姐和盧漢這些鱉孫兒叛變的新仇舊恨還窩在心裏,不報此仇,如何心安。
路燈暗淡的燈光透過窗戶照進房間裏,車輛往來發出的聲音時不時的攪擾著付揚,更可氣的是,樓下夜市裏小吃攤上吵吵嚷嚷的,讓他心情更加煩躁。
一時半會兒是睡不著了,付揚幹脆穿上衣服走出房間,打算到樓下那條街上找個地方喝兩杯,也許心情會舒坦一些。
當然了,付揚是不屑到那種髒乎乎的小吃店裏的。走了好長時間的路才找到一家通宵經營的連鎖快餐店,坐下剛剛喝了兩口酒,居然聽到在不遠處喝酒的一群小夥子提到了自己的名字。
他沒轉頭去看是什麼人,隻是邊喝酒邊豎起耳朵聽。
“我們大哥當年是跟著大名鼎鼎的付揚先生混江湖的,沒多少年就發達了。你看現在,他在鳳池附近的幾個城市也算是響當當的人物了,前幾天……。”背後,一個小夥子帶著炫耀的口氣說著。
付揚聽完笑眯眯的抿了口酒!心想,你的大哥當年是跟著我混日子的,你就是我的徒孫了。嗬嗬,想不到在鳳池還有人記得我。
“小夥子,你家大哥叫啥名字啊?”付揚一時興起,扭過頭用鳳池本地方言問剛才說話的年輕人。透過燈光,付揚看到這個喝的麵紅耳赤的家夥手腕上紋著一隻駱駝,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