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喜!過來搭把手,晌午請你吃燉肉!”榆樹下,劉伯正喘著粗氣,邊招呼著不遠處的少年,邊摘下帽子扇著風。
“得嘞!”
趙三喜從石子路邊上的苞米地裏鑽出來,抖落著褲子上的土,朝劉伯揮了揮手,三步並作兩步跑了過去。
“有啥好活兒給我啊?”趙三喜雙手插在褲兜裏,時不時地往上拽一把。
“剛打的苞穀,你給送村主任家裏就得!我你哎?”劉伯冷不丁瞄了眼三喜的腰間,瞬間眉頭皺了皺。
“子,昨兒個你那堂哥給你那條腰帶咋不給係上?瞅瞅你這褲子,都快踩到腳後跟了!”
“嘿嘿今兒早孫同提了隻燒雞,還搭兩瓶白酒,我看那玩意也不值錢,就和他換了。”趙三喜嬉皮笑臉地打著哈哈。
“你這孫砸!你不知道那”劉伯一臉遺憾地錘了錘自個兒的大腿,倒並沒有為趙三喜遺憾。
要知道這麼容易就能換過來,他早就下手了,昨瞄著那條水磨牛皮的腰帶差點兒沒掉了口水。
“得!和你了也是白搭,趕緊給主任送去,別磨蹭啊!”劉伯朝榆樹磕了幾下手裏的煙袋杆,重重地咳了幾聲。
“成!回來我去您那吃肉去!”。
著,趙三喜麻利地從地上抄起了那沉甸甸的扁擔,一隻手提拉著褲子,晃晃悠悠地朝村東頭走去。
“犢子!給便宜就占,虧死你!”望著三喜遠去的背影,劉伯衝地上狠狠地啐了口吐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