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是兩個外國人的模樣,一男一女,中年,跟著的還是兩個中年人,不過是東方麵孔,男的看上去和蔣李晉有幾分想像,女人姿態優雅,高貴大方,眉眼間也有蔣李晉的影子。
代硯懸又重新關上了門,伸長脖子看去,果然看到了她日思夜想的蔣李晉。
男人一身黑紅條紋的西裝,金貴又淡漠,通體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冷空氣,而他的身邊走著眉開眼笑的溫莎,一條嫩色黃裙,將溫莎襯得膚白貌美,好不漂亮。
代硯懸的車離得有些遠,根本就聽不清一行人在說什麼,她的目光一直定在蔣李晉身上,如癡似傻,好久不見,她隻想上車飛奔向他,投入他的懷抱,這輩子再也不出來。
可是身體已經僵硬,尤其看著溫莎中微笑著挽上蔣李晉的手臂時,她的心似是瞬間被戳得鮮血橫流,疼痛來襲,她頭暈目眩。
眼睜睜看著她的意中人送其他人上車,好在蔣李晉並沒有走,而其他人坐著車走了。
代硯懸頓了一會兒,看到蔣李晉轉身就要往公司走,她趕緊下車,今天有風,吹得她迷了眼,模糊著視線朝蔣李晉跑去,不管不顧:“蔣先生!”
不遠處的蔣李晉一愣,猛然扭頭,就看到他的女人淚眼模糊的朝他跑過來,瞳孔猛縮,兩手已經下意識打開,做著迎接的準備,可是本能趨勢他開口,對著從門口出來的管家:“鍾離!”聲音很大,透著焦急。
代硯懸被疾步而來的管家擋住了,她傻子一樣看向蔣李晉,這個長身而立麵色冷漠的男人,這個讓她心心念念無處安放的男人,他不讓她近他的身,她無法走近他。
不可置信,完全震驚,隻能無助而小聲的喚:“……蔣先生!”
蔣李晉插進口袋的手有些抖,麵無表情轉身,大步進了公司。
代硯懸掙紮,聲音破碎:“蔣李晉!”她聲嘶力竭,淚如雨下。
蔣李晉的腳步一頓,然後便走得更加的快了,逃一樣的消失在代硯懸的視線。
“代小姐,您別這樣!”管家麵露痛楚,緊緊的攔著代硯懸。
代硯懸癡呆的看著他,身體發軟,要不是管家扶著她,她已經倒在了地上,心痛到讓她沒辦法呼吸,身體痙攣,如篩子一樣抖個不停。
“代小姐!”管家一驚,急忙將代硯懸用力扶起,俯身看她的臉,見已經蒼白無色,瞬間慌了:“代小姐,我帶您去醫院,您撐著!”
鮮血從代硯懸的褲子滲出來,就在下身的位置,管家並沒有看到,華玉從門口跑出來,近了後目光一驚,大喊:“上醫院啊,快!”
有瞬間的驚慌,趕忙去找自己的車,管家急忙將代硯懸抱上去,華玉紅唇緊咬,目光發直的將車子開得橫衝直撞,她發現自己控製不住的在顫抖。
蔣李晉拳頭緊握的站在窗戶前,身體緊繃如磐石,目光驚懼焦躁。
醫院,華玉打頭陣,一路大喊著進去:“醫生,醫生……”聲音響到讓路過的人紛紛側目。
管家麵色鐵青,緊抱著代硯懸的手不停的顫抖,代硯懸已經暈了過去,小腹緊縮,驟然抽痛,又忽然停下,然後再痛,再停,如此反複,她已經進氣多出氣少。
“快快,推進去,家屬在門外等著!”代硯懸被推進了急診室,華玉和手上還沾著血跡的管家僵硬在外麵。
華玉縱然再怎麼粗心,可現在就算不說她也知道發生了什麼,那麼多的血,不可能是其他的,她緊咬著牙關不讓自己發出任何的聲響,她怕自己會哭出來。
管家靠在牆邊,怔怔的看著手中的血跡,半晌後頹然的垂下腦袋,一言不發。
很快蔣李晉的電話就進來了,打在華玉的手機上,華玉目光一緊,努力的控製著聲音,盡量平和的接起:“蔣總!”
“怎麼樣?”
華玉不敢說,隻能沉默。
“到底怎麼樣?”蔣李晉暴嗬,聲音焦躁。
華玉看一眼管家,眼眶通紅,停了幾秒,閉眼擠了出來:“見紅了,蔣總,見紅了!”最後三個字,華玉哽咽。
蔣李晉沒有反應過來,喃喃的問:“什麼?”
管家過來奪過手機,聲音沉靜:“結果還沒有出來,先生,您不可輕舉妄動,不要讓一切都白費,我和華玉會守在這裏,有任何問題第一時間通知您!”
華玉雙手抱頭,蹲了下去,她將自己的臉埋在手臂裏,腦子裏已經不知道在想什麼了,一片空白。
一個小時後,急診室燈滅了,門被打開,一股血腥味撲了出來。
華玉有些腳軟,管家大步走過去,焦急的問:“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