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道是無情卻有情(1 / 2)

第二天清晨,冷颺是在清韻那足以掀翻閣樓的獅子吼中醒來的。吼的什麼內容冷颺倒是完全沒有在意的,仍舊不肯睜開眼,抱著身邊暖暖的身子蹭了蹭,嘟噥了一句:“不要吵不要吵,我要睡覺。”又接著睡。

耳邊清韻嗡嗡嗡的吼聲還是沒有消去,朦朧間似乎聽見旁邊清清淡淡的聲音說了句什麼,那擾得冷颺頭疼的聲音才離去了,恍恍惚惚中,冷颺想,那聲音真好聽。想著,緊了緊抱著枕邊人的手臂。

真正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了。張開眼便看見懷中的人似乎很迷茫的睜著眼越過他的肩頭,望著窗外,目光顯得有些渙散,冷颺吻了吻風軒的額頭,問:“在看什麼?”

風軒這才把目光調轉了回來,笑著搖了搖頭:“沒什麼。”然後一邊用手掰開冷颺的禁錮,一邊和冷颺說著話,眼裏是滿滿的溫柔,“你一直都這麼能睡嗎?我都餓了。”

冷颺這才想起現在已經是中午了,有些訕訕的笑著鬆開了緊抱著風軒的手,望著風軒坐起身開始穿衣服,看見風軒眉頭微微皺起,冷颺也坐了起來,拿過風軒手中的衣物幫著風軒穿,風軒怔愣了片刻,忍不住紅了臉,“我自己可以的。”

風軒站起身,準備出去叫清韻將早飯送來,腰間卻突然被一隻手抱住,又跌回了床上。冷颺已經穿好衣服湊了過來,把風軒圈在懷裏,“我覺得你似乎沒怎麼睡好,先躺會兒吧。”言語之中,很是自責,都是被那女人鬧得,還得自己好事沒成,找到機會看他怎麼收拾她。

“沒事。”風軒掙紮著要起身,“在床上也睡不著,還不如起來走走。”

“公子,我給你送飯菜來了。”就在兩人拉拉扯扯牽扯不清的時候,清韻的聲音從門外傳了來,風軒歎口氣,微微整理了一下衣服,才答道:“進來吧。”

清韻端著飯菜打開門進來,將飯菜放在桌子上,轉過頭對冷颺怒目以示,“沒有準備你的飯菜,要吃自己去弄。”隨即又迅速的換上一副親切的麵孔望著風軒,“我先去給公子打點水來,公子先梳洗一下吧。”

風軒有些無可奈何的望著自己的小廝,忍不住歎口氣,這清韻,自己都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便轉過頭,對冷颺歉意的笑了笑,“你先吃吧。我再叫清韻去拿。”

清韻這邊已然氣紅了臉,“那是公子的飯菜,憑什麼給他吃啊?將軍府叫人來了,讓我告訴冷公子,玉嵐將軍說了,若是冷公子無事,先去將軍府把他落下的事情做完了。”說完很是傲氣的揚了揚頭,往門外去了。

冷颺忍不住笑出了聲,這清韻,可真是有趣。

“清韻還小,你別和他一般計較。將軍既然有事找你,你就去將軍府一趟吧。”

“我沒有責怪的意思。”說著揉了揉風軒的發,心中想著這麼早玉嵐便叫了人來找自己,想來是真的有急事,便站起身,“我過將軍府去一趟,你身子不舒服就躺在床上好好休息,還有注意你的手,我會盡快回來的。”說完還俯下身子輕輕吻了下風軒,細細綿綿的吻,卻讓風軒差點窒息。

半晌,冷颺才放開了風軒,出了門。風軒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冷颺出了小閣樓,進了竹林,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自己視線裏。風軒想,這種感覺似乎就叫掛念吧。忍不住心中那酸酸澀澀的感覺。

醉湖之上,嫩荷葉已經漸漸舒展開來,漂浮在湖麵上,嫩綠的新葉讓醉湖湖麵看起來有種別致的美。沒有夏日開滿整湖荷花時的絢爛,也沒有秋日殘荷的零落慘敗,也沒有冬日的死氣沉沉。幾片新葉讓整個湖麵看起來都有了一種很是清新的生機,讓人不覺得心曠神怡了起來。

“過不了多久,荷花便要開了。”醉荷亭裏,穿著一襲紫衣的男子坐靠在亭子的欄杆邊,望著湖麵喃喃自語。

“今年荷花開的時候,說不定我都已經不在紫雲城了。皇帝要是知道了我在這兒,指不定得把我派到哪兒去呢。”冷颺笑笑,往自己杯中倒了杯酒,一飲而盡,百無聊奈的把玩著小巧玲瓏的酒杯。

紫衣男子這才回過頭來,臉色仍舊有些蒼白,眉眼間比以往更添了幾分落寞。冷颺隻當作沒有看見,轉了眼,望著湖麵上的新綠。

玉嵐垂下眼瞼,良久才低聲開了口:“淩雲那邊關於莫念君的案子似乎有了點眉目,淩雲懷疑作案的是個女子。”

“女子?”冷颺愣了愣。

“嗯。和我派去查此案的人的結論倒是不謀而合。”淩雲抬眼看了看冷颺的側臉,“上次那個宮女死的時候,你有和那人交手,依你看來,那人是女子嗎?”

“我確定上次在城外遇見的人是男的。”冷颺沉凝了片刻,“如此…說來,難道我們一開始的懷疑就是錯的麼?”低下頭看了看手中的酒杯,一個念頭卻突然從腦海中閃過,“還是說,那個人已經培育了自己的勢力……”被自己的推測驚住,冷颺轉過頭望向玉嵐,發現他也是一臉的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