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房裏除了他與試藥藥人,無論是宮女還是侍衛都不敢進來。但是這垂花門外卻是另一番天地。
何婧英剛跑到丹房外的垂花門,就見幾道人影一閃而過,何婧英瞳孔驟縮,這些人都著玄色衣衫,那玄色衣衫下,還有軟甲的精光一閃而過,這些都是隻對皇上盡忠,護衛皇上的暗衛!若非皇上遇險,這些暗衛輕易不會出來,而現在這些暗衛卻在護衛這小小一間丹房。
何婧英一側身,躲在垂花門裏側,從懷裏拿出麵巾戴上。果然暗衛聽見了鬼麵郎君的叫喊,卻不敢走進垂花門。
何婧英靈機一動,幹脆向折回了丹房。
鬼麵郎君正揉著自己手腕,想著等一盞茶功夫,暗衛也差不多該將刺客收拾了,自己到時候再出去。這樣才符合自己的上仙之姿。正想得出神,丹房的門被“砰”地一聲踹了開來。
鬼麵郎君一驚,才發現剛才那個宮女又折了回來。鬼麵郎君腳步撲騰兩下就想跑,可是還沒跑遠衣領子就被人拎住。
鬼麵郎君無語,自己的身高在男人裏麵都算高的,現在卻被一個嬌小的宮女拎在手裏,剛想反抗,就被一柄涼涼地兵刃架在了脖頸上。
其實也不怪鬼麵郎君太弱,他當年他從一眾鬼麵人裏脫穎而出靠的是製藥的手藝。如果單論武藝的話,他早已是竹邑地窖裏鐵床上的一具幹屍了。
何婧英冷冷地說道:“就勞煩你送我出去一趟了。”
說罷,何婧英一手拎著鬼臉郎君,一手從地上抄起一個瓷瓶,裏麵裝的正是那藍色的晶瑩藥丸。何婧英冷冷地一笑,瓷瓶在鬼麵郎君麵前晃了晃:“仙丹?”
鬼麵郎君咽了咽口水:“這個還沒煉好,有毒,姑娘你……誒!”
何婧英作勢就要將藥丸灌進鬼麵郎君嘴裏,鬼麵郎君一個哆嗦,差點就將頸部大動脈送到何婧英的刀刃前抹上一下。
何婧英冷笑一下,踹進懷裏,自己沒帶趁手的暗器,這個正好。
鬼麵郎君被逼著朝垂花門外走去,身後的這個女的如果不是比牛還狀,那就真的是百毒不侵了,這紫煙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可況這人懷裏還揣著一瓶毒的不能在毒的藥。毒藥都是要人命的,他的這個藥是讓人生不如死的。
何婧英將自己手裏的刀刃往下壓了壓,也感覺出自己挾持的鬼麵郎君功夫比上一任差了不是一點半點。恍惚間覺得那慫包的樣子竟然還有些眼熟。
鬼麵郎君再度開口道:“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如何?你今日當沒看見我,我今日也當沒有看見你。如何?”
電光火石間,何婧英忽然想起了自己在哪聽過隻句話。那日她差點被皇上賜死,她與白頭翁逃出皇宮之後,去亂葬崗上挖蕭子響的屍首,在亂葬崗上遇到的,正是這個人!當時這個鬼麵郎君也是要去找蕭子響的屍首的,目的就是要扶桑佩。
後來去陸良尋鬼蘭,時間過得太久,她自己都將在亂葬崗上遇到這個鬼麵郎君忘了。
在刑部大牢裏取得扶桑佩,驚馬槽中踏進鬼域,竹邑中蕭道賜的陰謀。這些事情裏,都有鬼麵郎君的影子。
此時何婧英才驚覺,她原以為那些已經結束了的事情裏,還有未揭開的謎底。
何婧英冷笑道,看來與鬼麵郎君之間的糊塗賬,是算也算不清了。
何婧英記得,在亂葬崗上,這個鬼麵郎君曾經認出了自己的身份。無論她是因為自己手裏的扶桑佩認出自己的,還是別的什麼,這個人怕是留不得了。
思慮間何婧英拿著刀刃的手又往鬼麵郎君的脖頸間逼近了幾分。
殺意頓時從刀刃傳到鬼麵郎君的脖頸,在透過脖頸間的毛孔傳到鬼麵郎君的四肢百骸,嚇得他差點尿了褲子。
鬼麵郎君頓時慌張道:“你不可殺我!你若殺我,皇上和皇太孫都活不成!”
何婧英拿著刀的手一頓:“你說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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