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關係,容若琴是蕙香公主的嫂子,可是卻在不同陣營。
不同陣營的人,說了同樣的話,這般巧合倒是有趣,女人心果然難測。
“咱們莫大將軍胸無點墨,蕙香公主寫詩,這不是為難莫將軍嘛。”
七星雙手環胸,覺得蕙香公主不了解莫邪,讓武夫讀詩,不亞於讓文臣舞劍。
竇信聞言輕笑一聲,蕙香公主自然知道莫邪不擅長詩詞,她這般處理實則是想讓離殤看到這首詩。因為莫邪是離殤的部下,讀不懂詩自然會找離殤,請他幫忙。
七星了然地點點頭,那要是傘柄上真是情詩,拿給離殤看不太好吧?
“那才好呢,要是情詩啊,正好讓離哥哥牽線搭橋。”竇信調皮笑著,挽住離殤的手臂。
“嗯,阿信最聰明。”離殤伸手將竇信攬入懷中,滿眼寵溺,不願移開視線。
竇信將傘還給莫邪,蕙香公主秀外慧中,是難得的好姻緣呢。
莫邪拿著傘,心中五味雜陳,恐怕他要辜負玉清妍的心意。
戰場上,他殺伐決斷,感情上,卻總是優柔寡斷,否則就沒安達什麼事了。
南心和玉清妍都很好,隻是他不配,一個刀尖上的武夫,不適合成家。
“我去城門看看,玉清風到了沒有。”莫邪說完,草率離開。
“哎,這怎麼說走就走?!”七星微微皺眉,既然要守著,剛才還回來作甚?
竇信看著莫邪孤勇的背影,該找一個時間,點撥他一番。
他和南心的緣分已盡,這次又有好姻緣送上門,可不能再放過。
否則事後想起來,又是長籲短歎,明明是喜歡的人,卻要保持距離,這種感覺放在誰的身上都會很難受。竇信暗暗歎口氣,收回目光,笑著去給離殤拿午後的點心。
七星拉著南笙的手,嚷著要去街上逛逛,南笙低笑一聲,欣然應允。
“王爺相公,我要吃糖葫蘆。”兩人一起離開後院,跨出客棧的門檻。
“好,星兒要吃什麼,本王都買。”南笙想悄悄拉住七星的手,卻抓了空。
抬頭時,七星已經跑到了人群中,果然骨子裏還是一個淘氣的孩子。
南笙啞然失笑,每天都閑不下來,要吃要玩的,真是拿他沒辦法。
“王爺相公,你快來呀!”七星在不遠處對南笙揮著手,笑得稚氣未脫。
“慢點,別摔著了。”南笙追上七星的腳步,伸手將他扣在身邊。
七星揚起笑臉,趁著沒人發現,偷親了南笙的臉頰,笑得諱莫如深。
如此撩人的舉動,讓南笙喉結滾了滾,磨人的妖精,今晚定要好好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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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邪回到城門前,看著人來人往,手中握著玉清妍送的油紙傘。
他想親手還給玉清妍,但是又怕有損她的聲譽,打算一會兒回到客棧後,讓夥計轉交給玉清妍。送出的禮物歸還,她應該不會再執著於他,應該會心灰意冷吧?
傷人不是他的本意,可是唯有這樣,才能保護她,讓她擁有更好的未來。
日落黃昏,莫邪遲遲沒有等到玉清風和若畫,或許他們沒打算進城。
畢竟,玄靈城是玉清笙和玉清雲的地盤,就算要救人,進城也容易被發現。
若畫有時莽撞,但是玉清風謹慎,也或者,他們沒到玄靈城,就遇到了麻煩。
情況有變,莫邪無法獨自做主,便立刻折返,回客棧彙報離殤。
任何抉擇,都需要通過離殤,他不能擅自行動,否則會受到軍法處置。
回到客棧之後,莫邪將油紙傘交給賬房,讓他轉交老板,賬房卻沒有收。
“老板說了,將軍若是要還傘,便親自歸還,以表誠意。”
“好,多謝先生告知。”莫邪無奈,隻好拿著傘走向後院。
此刻,七星和南笙已經逛街回來,正在院子裏暫做休息,離殤和竇信也在場。
莫邪大步流星走上前,抱劍行禮,告訴離殤目前的情況,等他下一步指示。
離殤卻沒有開口,而是看向竇信,他就想聽阿信指揮。
七星是急性子,按捺不住,率先發言,他覺得玉清風和若畫肯定躲在城外,一個是病人,一個是孕婦,若是進城就會暴露在敵人眼皮子底下,大家早該想到。
“七星哥哥說得有道理,不如咱們兵分三路,在周邊找找?”
“阿信去哪兒,朕就去哪兒。”離殤用點心投喂竇信,率先表態。
莫邪和南笙都讚同竇信的建議,必須盡快找到兩人,而且要謹慎行事!
七星窩在南笙的懷裏,懶懶開口,他也讚同,反正王爺相公去哪兒,他就去哪兒。
計劃敲定,離殤與竇信去宛城,莫邪留守在玄靈城,南笙與七星去城郊。
眼下暮色沉沉,正是行動的好時機,五人刻不容緩,離開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