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於來了!”
“老板可是記起來了?”月岑聞言,很是驚喜,問道。
果不其然,老板緩緩點頭。
“昨夜,我冥思苦想,絞盡腦汁,總算不負所托,想起來曾經在哪兒見過它。”
“敢問老板,那花兒在什麼地方?”月岑追問道。
“這裏往西二十裏地,有一處村落。村落荒涼,獨獨你與我說的那種花兒開得妖豔動人,故而留下幾分印象。”老板對月岑說。
月岑聞言,卻不禁皺眉。
“二十裏地?似乎也不遠,怎麼會鮮為人知呢?”背負著宋清瑩和蕭天湛的安危,月岑不得不小心謹慎。
“不是之前和你說了嗎?那村落十分荒涼偏遠,稀稀拉拉不過幾戶人,幾近荒無人煙。常人一般不會去,自然也就不知道。我都是去采集新的食材,喜歡自己探索,才去了一次。”老板解釋道。
“多謝老板告知,我這就去尋找。若果真找到夫人想要的花,必有重金酬謝。”月岑對老板說。
老板聞言,臉上的笑容殷切不少。
即使他不是因為銀錢才告知月岑這個消息,可但凡是商人,就沒有不愛財的!
“見你家夫人誠心,我再告訴你一個隱秘的消息。你知道為什麼這偌大的城池中,隻有我隱約對那花有印象嗎?”老板問道。
月岑心一緊,他看向老板。“不是說那裏是偏僻荒涼的村落,所以鮮為人知?”
老板得意地笑了笑,“可不止如此!再偏遠,不過去的人少,豈會一個不留?若真是如此,恐怕我也不敢去!”
沒人去過,代表著位置與危險。酒樓老板是個商人,善於分析利弊。喜愛金銀之人,同時大多也珍愛性命。不然有了錢,卻沒法享受,又有什麼意思?
“那是有別的什麼嗎?”月岑見他想要炫耀,趕緊將話題拉回去。
“你是不知道,在哪兒待的久了,腦子便容易暈暈乎乎,看到光怪陸離的東西。幸好我為人謹慎,帶了薄荷在身邊。否則,怕是難以保持慶幸。不幸的人或許就此葬身在哪兒,幸運的人離開,記憶力卻不如從前。都難受一陣子,卻不知在渴望什麼!”
說到這兒,老板一副心有餘悸的表情,顯然,這件事在他心裏留下不小的陰影。
他不敢深想,好奇心害死貓,更不敢探究。漸漸的,就將之忘了。
若非宋清瑩提起,他絞盡腦汁,苦思冥想,或許這輩子都記不起來了!
“多謝老板提醒,我會嚴加注意的!”月岑非常認真地說。同時,對老板的信任程度極速增加。
作為暗衛,除了自己主子,他們永遠不會完全信任一個人,包括同伴。
對老板,他一直保持了一定的戒心。
可現在,老板詳細的描述讓他的疑慮大大降低。如果不是真的見過,他怎麼敢說得如此清楚?要知道,說多錯多。
而且,老板的所作所為也暫時沒有異常。
他說出重金酬謝,老板心動,告知他更隱秘的消息,也是人之常情。
迄今為止,還沒有不對勁的!
月岑回到宋清瑩如今下榻的悅來客棧,向宋清瑩完整描述了他和泰悅酒樓老板的對話場景。
宋清瑩聞言,臉上閃過一絲喜色!
“若真如老板所說,那必然是罌粟!罌粟會讓人產生幻覺,所以才會出現他見到的那種情況。而受過罌粟浸染的人,會極大程度上損傷身體,不得不說,是那薄荷救了酒樓老板,也為咱們,留下線索!”
沒有薄荷的刺激,酒樓老板就會沉浸在美好的鏡花水月中,而看不到實際上的凶險深淵。
那麼,自然也不會快速離開。
不是葬身獸腹,便是和其他人一樣,受到損傷。一輩子碌碌無為,性格也斷不會像如今這樣豁達外向!
“那屬下明日打探清楚,後日就帶著兄弟們將罌粟帶回來!然後,咱們就能回蕭國了!”月岑對宋清瑩說。
宋清瑩和蕭天湛在周國的每一天,他都心驚膽戰。
周國和陳國的議和在加快進程,若是塵埃落定。隻怕周國所有的精力都會落在他們身上,屆時,便是插翅難逃!
我也去!”宋清瑩放心不下,對月岑說。
沾染著毒,暗衛們實力再高強,都無濟於事!
而宋清瑩則對毒物麵前,有充分的自信!
“愛妃若當真要去,孤不會阻止。隻是希望愛妃記得,你腹中尚有未出世孩兒,切勿以身涉險!”蕭天湛不願意宋清瑩去。
可正如宋清瑩顧慮的,暗衛們雖然實力高強,但對毒術不算精通。普通的便也罷了,罌粟頗為新奇,充滿未知。
培養暗衛,蕭天湛花了不少心血。相處的時間長了,他是真的將他們當成了自己的兄弟,左膀右臂!
甚至,他真正的親兄弟還比不得這群暗衛!
宋清瑩對蕭天湛,乃至整個兒大蕭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所以,宋清瑩開口之後,月岑原是打算勸說的。
可誰料到,在他開口之前,蕭天湛居然同意了!
而蕭天湛為什麼同意,答案呼之欲出!
月岑內心感動,出於暗衛的素質,他對蕭天湛的話沒有任何質疑。盡管他知道,他寧願身死,也不會讓宋清瑩受到丁點兒傷害,讓蕭天湛難受。
投之以桃,報之以李。
他們的感情淡薄,但終究是人,不會沒有感情。
蕭天湛對他們的看重,他們隻有用一生去報答!
事情就這麼定下,接下來,便是精心準備的時間。月岑派人去調查,發現泰悅酒樓老板所說的地方的確荒涼偏僻,鮮有人知。
人少也好,多了,隻怕會生出麻煩。
又過了一天,所有人整裝待發。宋清瑩瓶瓶罐罐帶了一堆,心情激動。
一直尋找的罌粟,終於要到手了!
宋清瑩要去,蕭天湛自然不會不陪同著。
“咱們若是遭到埋伏,可真是被一網打盡了!”宋清瑩玩笑似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