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前些日子也突然不見了,如果我沒猜錯,太子妃是去周國吧?哈哈哈,太子妃可真夠孝順的,潛力迢迢為皇上找仙丹呢!”
“你是周國的人?”皇帝沉聲問道。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何必裝成一副懵然無知的樣子?”碧荷對皇帝說。
若不是主子提醒,她差點被人騙了去!
皇帝臉色一沉,顯然沒想到碧荷竟然知道了!
“成王有沒有參與進來?”既然話都說的清楚明白,皇帝也不再掩飾,直接問道。
碧荷嘲諷一笑,“成王算個什麼東西?他配麼?”
那就是沒有了!
得到這個答案,皇帝竟然還有點欣慰。
雖然不成器,但終究沒有喪了良心!
“罷了,朝堂的事請我不想參與。隻要你讓我開心,我還是可以給你一定方便的!”碧荷笑道。
她都是聽命行事,永遠沒有自作主張的權力!
不過後宮小事,為難與否,主子不會管!
好比閻王和小鬼,閻王是決定生殺大權的那一個,而小鬼卻隻是難纏!
“此言何意?”皇帝抬頭問道。
碧荷勾唇一笑,“比如,我看陳嬪不順眼,你就可勁兒羞辱陳嬪,討我歡心。如此,我心情好,或許就不為難你呢?”
有過風光的日子,碧荷便再也放不下!
多好啊,她是高高在上的妃嬪,所有人見了她,都要行禮。她享受到上位者的愉悅主宰權力,天下,似乎都在她的腳下!
皇帝對她的話不置可否,隻是平日的確對她更好了些。
有的事,可以做,但絕不能宣之於口!
“陛下,寒山寺的智緣大師派人傳話,說是西南方向將有地龍翻身。佛祖慈悲,不忍百姓受苦,故而告知於他。還望皇上早做安排,減少損失。”
李華進來稟告道。
“哈哈哈,佛祖?這世上難不成還真的佛祖?”
碧荷是不信神佛的那類人,若真的有佛祖,怎麼不見那些人的報應呢?
“這是自然!”皇帝一臉嚴肅,“著平王,八府巡按陳知州一起去處理此事!”皇帝鄭重地對李華說。
他可以不問政事,是因為他知道,滿朝文武雖然忙著爭權奪利,但本事是不差的,足以協助太子治理國家!
然而,地龍翻身,稍有不慎,便是流離失所,元氣大傷,他萬萬不敢怠慢!
蕭國是他的蕭國,百姓是他的百姓!
“陛下,且不說這世上是否有佛祖,隻是,不過一個和尚。信口開河,豈能相信?”碧荷覺得無趣,繼續問道。
蕭國旱災的時候,碧荷尚在周國,因此,對智緣的印象並不深刻,更不如經曆過這場苦難的百姓對智緣來的虔誠信服。
“休得對智緣大師無禮!”皇帝十分嚴肅,沉聲道。
智緣和尚在皇帝心裏無疑是神明般的存在,他可以不管碧荷作死,但他不能聽著有人褻瀆他的神明!
“我不過就說一句,你這麼嚴肅做什麼?”
碧荷被皇帝嚇了一跳,埋怨道。不過皇帝的臉色著實難看,讓她不敢如往常一般肆無忌憚就是!
“陳嬪,近來可好?”
在皇帝這裏受了氣,碧荷轉身便來了冷宮。
對了,昔日的淑妃,如今的陳嬪,已被皇帝打入冷宮。
倒不是碧荷突然心慈手軟,打算放了她。不過,人死了,一了百了,哪裏有活著受盡折磨來的難受?
說起來,碧荷和陳嬪沒有深仇大恨。
然而,六宮裏,也隻有陳嬪和她有仇。遠香近臭,在一起相處太久,碧荷又是卑微的身份,難免怨氣太多。
最要命的是,陳嬪在碧荷膨脹的時候,和她對立,這然碧荷如何受得了?
“你來做什麼?”陳嬪咬牙切齒地問,看向碧荷的目光如同淬了毒!
“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啊!”見陳嬪憤怒不已,碧荷反而笑語盈盈,“你知道麼,陳國滅國了!哈哈哈哈,雖說現在還在最後的談判階段。但距離陳國這個國號消失,也不會太遠了!”
陳嬪很在意陳國,聞言,閉上眼,渾身都在顫抖。
“與我何幹?”陳嬪強撐問。
“這不是看陳嬪你來自陳國嗎?陳國出了事兒,不告訴你,似乎有點兒不好。”碧荷笑道,“還真是可憐呐,自己被打入冷宮,自己的國家也毀之一旦!你說,是不是自己是個掃帚星,連累了母國?”
陳嬪聞言,遍體生寒。
她知道,這隻是碧荷隨口一說,攻擊她的惡毒話語。
然而,這些話猶如跗骨之蛆,纏繞著她。
是她太晦氣,所以,自己入了冷宮,牽連著國家一起,倒了黴?
“狐假虎威,你不過一朝得勢罷了!你以為,你主子事成之後,還能容得下你?”陳嬪惡毒地看著碧荷。
有道是:狡兔死,走狗烹。
碧荷的主子達成目的,焉能有留下碧荷的可能。即使碧荷仍然活著,也永遠不會風光了!
“你以為自己很厲害嗎?你不過是個棋子!你的利用價值被榨取幹淨,你比我都還會不如的!”
碧荷聞言,眼光泛冷。上前一步,一個耳光,扔在了碧荷臉上!
“多嘴多舌的東西,既然你不知道好歹,這舌頭也不必再留下了!來人,給本美人割下她的舌頭!”碧荷命令道。
宮人們麵麵相覷。
陳嬪雖然被打入冷宮,但終究是嬪。碧荷再受寵,也不過是個碧美人。
如今,碧荷要她們割了陳嬪的舌頭,萬一皇上追究起來,他們還能活命嗎?
碧荷見他們不動,火冒三丈。拿著一條鞭子,就往宮人們身上打。
“怎麼,本美人說的話,你們聽不懂嗎?若是聽不懂人話,便把耳朵割下來如何?”
宮人們被碧荷說的話嚇得膽寒,紛紛垂著頭。
“本美人再說最後一次,割下她的舌頭!若是沒有本美人想要的場麵,你們的耳朵也別想要了!”碧荷冷聲道。
碧荷的態度太堅決,氣勢太強盛。
宮人們不敢違逆,怯怯懦懦的上前,最終,在陳嬪驚恐的目光中,割掉了陳嬪的舌頭。
陳嬪疼得在地上直打滾,捂住自己不斷冒出血的嘴,聲嘶力竭地叫著!
碧荷皺眉,“這聲音真是礙耳!”
“什麼?他們往後山去了?”將軍為了此後的榮華富貴,可以說是時時刻刻將月梓等人的動靜盯著。
“是,將軍。屬下懷疑,蕭國太子和太子妃就躲在那深山之中!”屬下稟告道。深山老林很能藏人,換做是他們,他們也很可能這樣選擇!
“你領三千將士,悄然跟在他們身後。若發現蕭國太子和太子妃,立刻派人回稟!”周國將軍下令。
“陳國和咱們的談判就快要結束了,蕭國也被咱們掣肘。從前,咱們周國終於能一統天下了!”
至於周遭小國,周國之人從未將之放在眼裏。
民心向背,更不是他們所考慮的問題。百姓們埋怨又能如何,難不成,他們還真的敢造反不成?
城池兵力有限,抽了三千人去深山老林,城中難免有所疏忽。宋清瑩和蕭天湛的處境安全許多。
此前月梓還不覺著身後有尾巴,她慌忙出逃,一時無暇他顧。等和月陵彙合製定好新的計劃,往深山走時,便輕易察覺出來。
來而不往非禮也,周國給她一份大禮,她自然當好好報答才是。
月梓沒有心急,而是等到路程差不多時,忽然停下。
周國的士兵們見月梓停下,不由精神一振。一直趕路,總算是到頭了!
他們做足了準備,跟隨月梓尋找到他們想要的。然而,月梓卻忽然回頭,看向他們。
“咱們是不是暴露了?”有小兵被看得如坐針氈,問道。
“不可能,咱們跟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暴露?”沒有異常,小頭領不願意承認,“她如此小心謹慎,說明蕭國太子和太子妃就在附近!”
願望是美好的,可惜,上天沒有眷顧他。
月梓手一甩,無數暗器朝他們飛來。
小頭領從心裏否認月梓發現他們的事實,便竟沒有防備。十個暗器,死了十個人,可謂是百發百中!
小頭領睜著眼睛,咽下最後一口氣,死不瞑目!
“怎麼辦?”剩下的士兵們慌了,他們是探子,潛伏跟蹤能力強,其他卻未必出色。忽遇變故,茫然無措!
還沒等有人回答他,第二波暗器期然而至。
犀利的攻擊讓探子們無暇他想,紛紛躲避。這個時候,保命要緊。
而等到攻擊漸歇,他們卻驚然發覺,月梓和月陵的身影消失不見!
“報——”探子們迅速往後退,向主事之人稟報:“屬下等不知為何,被那兩人發現。那兩人暗器極佳,取屬下等人性命。屬下等人隻得暫做退避。再冒頭時,他們已然消失不見!”
“你說什麼?”將軍的心腹聽到探子的話,冷聲問,臉色非常難看。
“回稟將軍,我等損失慘重,那兩人也跟丟了!”探子心裏害怕,卻迫於將軍的壓力,重複道。
將軍心腹拔出劍,一劍將前來回稟的探子砍了。
回來的探子不止說話的那一個,隻是他被推了出來。其餘幸存者見狀,紛紛驚懼不已,安靜不敢發出任何聲響。
“廢物!”將軍心腹冷聲道。
“左將軍息怒!”他的謀士連忙出來勸說,“他們到底是號蕭國太子的手下,本領不會太弱。探子們不敵,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左將軍饒命!杜軍師饒命!”
發現兩位大佬將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幸存下來的探子瑟瑟發抖地求饒!
“爾等詳細同左將軍說明剛才發生的情況,不得有一點遺漏。否則,軍法處置!”杜軍師對探子們說。
探子們聞言,點頭如搗蒜。
“是,是!杜軍師,咱們正好好跟著,誰知道其中個子稍矮的那個人突然停下來,往咱們的方向看。有同袍問百夫長,我等是否被發現。百夫長卻說,他們很可能隻是到了目的地,所以格外謹慎查看。誰知百夫長剛說完這句話,便和其餘幾人死於暗器之下。我等為來得及有所反應,第二波攻擊迅速降臨。我等偃旗息鼓,打算稍作退避。可敵人實在厲害,我等同袍非死即傷,不斷被命中。等攻擊漸歇,我等冒頭,他們已消失不見!”
太過於害怕,那人說的十分詳細,期待著能立功!
杜軍師聞言頷首沉思,“百夫長的分析不無道理!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距離他們發現你們大概過了多久?”
“回軍師的話,咱們發現敵人消失,不敢怠慢,立刻回來稟報。離敵人發現我等,不到一刻鍾!”
“不到一刻鍾的時間,便是健步如飛,在這深山老林,又能走多久呢?”杜軍師喃喃道。
左將軍瞬間明白了杜軍師的意思,“來人,繼續推進,方圓十裏仔細搜查,絕對不能放過任何細節!”
月梓和月陵跑不遠,而且很可能宋清瑩和蕭天湛就在附近。
否則,月梓為什麼要停下?
左將軍覺得自己真相,雖然損失了很多探子,但他一點兒也不心疼,反而十分激動振奮!
“是!”
因著左將軍心情突然便好,剩下的探子們也終於逃過一劫。左將軍看他們不順眼,直接將他們打發了!
月陵和月梓則是快馬加鞭地往前。
月梓是算準了對方的心裏,但她們若是慢下來,一切則前功盡棄。
什麼深山老林,重重險阻,從來不是他們的困難所在。
“等等!”月陵攔下月梓。
月梓疑惑地看著顏麵,下一秒,一隻老虎出現在他們麵前,月梓臉色微變!
放在平時,他們可以躲,可以繞路,甚至可以同老虎搏鬥。
然而現在,他們不能被敵人發現,不能繞路。盡管不發出動靜贏了老虎,也會被耽誤很多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