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湛在高處看著,眼神卻逐漸凝重。
“怎麼了?”宋清瑩看見蕭天湛神色異常,忍不住問。其實她也感到違和,卻說不上來哪不對勁!
“縱然孤對月梓有信息,可她逃脫的太輕易。”蕭天湛說道。
他們本不是細作,細作隻是對外的宣稱。雙方都心知肚明。
所以,周國怎麼會隻派一群草包去圍堵月梓呢?月梓意味著什麼,他們不知道嗎?
他是蕭國的太子,哪怕隻是他的衣袍,都值得周國鄭重以待!
“你去接應月梓,不過就別回來了!接應到月梓,直接回蕭國。如果孤沒料錯,蕭國現在應當不太平!”蕭天湛對月陵說。
“是!”月陵領命,縱身一躍,消失在角落裏!
“將軍,末將辱命,還請將軍責罰!”先前在酒樓的軍官忐忑不安地回了營帳。他滿身血汙,看起來好不淒慘。
雖然,所有的血都不屬於他,雖然,他的狼狽都是自己一手打造。
被喊作將軍的人一臉嫌棄地看著軍官,“罷了,滾下去吧!”
軍官愕然,他還以為自己會受到懲罰……
事關細作,從來不是小事。自己失手,竟然毫無責罰。莫不是自己的模樣看起來太過淒慘,將軍看著於心不忍?
軍官想不出來原因,隻是,不受到懲罰便是好的,何必想太多?
回去得好好獎勵出謀劃策的下屬一番!
軍官剛離開,將軍便露出一臉地不屑於諷刺。
“將軍,您就這樣輕易饒過他?”心腹不解的問。
“不然呢?你別說,除了他,誰辦這件事兒都不好!”將軍笑道,“廢物,出自於本將軍手下的廢物,也是有利用價值的!”
將軍十分自傲。
“可他太過貪生怕死,又無雄韜武略。何德何能坐到現在的位置?”心腹對軍官不滿已久。
“雄韜武略,本將軍也就夠了!本將軍不管他人怎麼樣,隻要本將軍用得上,管他是英才或者草包,都不重要!”
心腹也是自家的子侄,否則,將軍斷然不會和他講那麼多。
“本將軍知道你和他多有不和,暫且忍耐。你得知道,他走不了長久的路。遲早會惹下大禍,身首異處。既然如此,何必同他計較呢?”
將軍從來不會為軍官產生強烈的感情波動,最多是不屑與嫌棄。
不是自己一派的人,更不是自己在意的將士。管他是死是活做什麼,他懶得和螻蟻計較!
“是!”心腹聞言,鄭重地回答。
他隻是看不慣軍官而已,的確沒有必要和他斤斤計較。時間久了,他的眼光都會跟著局限一隅!
“蕭國太子太子妃,嗬!本將軍倒要看看,你們如何能逃脫出本將軍的手掌心!”將軍很是自傲地說。
心腹知道的不全,聞言,隻能拍馬附和。
“將軍雄韜武略,智勇雙全,他們雖然無法與將軍抗衡!將軍若是抓到蕭國的太子和太子妃,飛黃騰達指日可待。到時候無論是誰,都不能搶占將軍的風光了!”
“哈哈哈!”將軍聞言,很是高興,大笑道。“蕭國的太子和太子妃,一定是本將軍的囊中之物!都說蕭國皇帝很喜歡太子,不知他會願意用什麼來換他的太子?”
“除了整個蕭國,還能是什麼?”心腹笑道。
將軍聽見這話,非常高興,笑得臉都紅了!
“傳令下去,讓他們盯緊了!若是有任何差池,本將軍要了他們的腦袋!”
“是!”心腹答道,知道此事不能疏忽,立刻下去傳令。
“若是得了蕭國,自己還有在周國為臣的必要麼?”將軍暗自低喃。
是人都有野心,得到好的,卻總想要更好的。所以,才會生出欲壑難填這個詞。
他是周國風光的大將軍,抓住蕭國太子,他便會成為周國最顯赫的大將軍!
然而,周國即使重武,將軍位極人臣,可還是臣子。誰不想當皇帝,三宮六院,受萬人朝拜呢?
有的念頭一旦升起,便揮之不去!
暗衛之間有特殊的聯絡方式,一個時辰之後,月陵便和月梓見上麵。
“你沒事吧?”
他們幾個是暗衛中的佼佼者,跟隨在蕭天湛身邊,時常相處,感情不差。
“沒事,怎麼忽然就來了士兵?”月梓不解,“還好是些草包,否則,就出不來了!對了,娘娘還好吧?”
“娘娘在主子身邊,主子命咱們先回蕭國!”月陵說道。
“那主子呢?”月陵脫口而出,而後低頭。
身為暗衛,她們隻需聽命行事,沒那麼多問題。宋清瑩好說話,跟在宋清瑩身邊久了,自己連最基本的規矩都給疏忽了!
“主子自由安排。”看月梓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月陵沒有多說。
“城裏戒嚴,而且,若我猜的沒錯,你身後該有尾巴!”月陵同月梓商量起回蕭國的事。
“主子命咱們回蕭國,卻沒指明是那一條路。咱們選擇一條最為合適的。不僅能增加咱們自身的安全,更是可以吸引敵人視線,為主子增加機會!”
“你是說?”
“走官道萬萬是不行的!即使他們想要引蛇出洞,若是咱們真的出城門,即使咱們身邊沒有主子娘娘,他們也不會眼睜睜看著我們離開!”月陵分析道。
“翻山越嶺也不是第一回了,許久不曾這樣,倒是有些想念!”月梓會意,對月陵說。
翻山越嶺,道路是艱難了些,可一路上沒有關卡,他們也能回到蕭國。
山林障礙重重,對她們而言是這樣,對敵人而言,何嚐不是?
相比之下,還是對他們有利。敵人人多勢眾,若放在空曠的地帶,萬箭齊發,都夠他們喝一壺的!
隻是這山林,敵人便未必能施展得開!
如此,也能麻痹敵人,讓他們以為,宋清瑩和蕭天湛在山林裏,從而放鬆城池中的戒備!
畢竟,山林可是隱藏的好地方,不怕敵人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