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風晚月升,罪魁禍首(2 / 2)

“忍,不用忍,我們現在就不用忍了,縫蘇,現在該你出手了。”明月柔轉身緊緊地盯著她說道。

縫蘇的臉色一下子變了:“明月柔,你為什麼不去?”

明月柔眼中閃過一絲遲疑,隨即聲音溫柔了下來:“冥妃是我嗎?以後冥獄最高貴的女人是我嗎?如果是,我還等到你動手,我隻要她的命。”

縫蘇的眼中閃過一絲得意與放鬆:“對,我縫蘇才該是這冥獄的妃,她容顏兒算得了什麼,縫家為冥獄立下了多少汗馬功勞,隻有我能讓縫家光耀門楣,我要讓淵哥哥看清楚事情的真相。”

明月柔與封雲二人相視一笑,望著那不見盡頭的黑暗。

蒼雲破,山河安息。

整個山林都陷入了深深的酣眠之中。

容顏兒微蜷著身子沉睡著,炎淵端詳著她的麵孔,安詳的姿態如一株靜默生長的蓮,小小的身軀裏卻是不絕不滅的力量。

突然,他放在她臉頰上的手一頓,替她輕輕掖好了被角,帶上門走入了那蔥鬱的竹林中。

一個身形清瘦的老者站在月影下如老鬆。

聽見了身後的腳步聲,單膝跪地,低聲道:“末將見過冥皇。”

炎淵負手於後,望了竹籬一眼,作聲道:“龍將軍不必多禮。”

龍將軍也不再講究虛禮,臉色黑沉地可怕:“冥皇,極北之地不像我們想得那麼簡單,巴圖的防守嚴密,我們混入草原中的暗衛都沒了消息。”

月色下,炎淵的臉龐半明半暗之中看不清情緒。

“而且,無生海一事並不是木嘯風一人所為。”龍將軍艱難地斟酌著詞彙說道。

炎淵轉過了身。

龍將軍蹙眉繼續說道:“冥皇,這事好像與月荒有關。”

炎淵的臉色果不其然暗沉如玄冰:“龍將軍明說。”

龍將軍做了幾番掙紮,還是娓娓道來:“按理來說,木嘯風的獨子木離將玄珠的靈力吸入體內,早該稱霸天下,為何會在二十多年後才煉成天星印?”

“所以,你覺得他們不隻是為了靈力。”炎淵冷冷地說道。

龍將軍顯得有些為難,有些事他在無數個夜晚輾轉反側時越想越不對:“冥皇,既然事已至此,有些話末將還是得說出來的,極有可能,木嘯風根本不是為了靈力,可能和冥妃有關。”

“顏兒?”炎淵眉宇間的戾氣微燃,她是他的逆鱗,任何人都觸碰不得。

龍將軍話已出口,也不怕他發怒,繼續說道:“當日闖入無生海的不止星洞之人,放火之人是月荒的人。”

“胡言亂語。”炎淵一口否決道,墨袍烈烈作響。

這時,一道年輕的男聲響起:“炎淵,你必須信,龍將軍說得沒錯。”

一襲藍袍的荊南從竹影後走了出來:“我與龍將軍一直追查此事,本以為木嘯風死了,這事就結束了,可是,我們找到了這個。”

一塊金色的令牌在月光下泛著凜冽的光,上麵的一個字如刀般橫在所有人麵前。

月。

“容顏兒送給過你的丫鬟紫瑤與藍袂一塊,她們現在在為月荒做事,她們一直隨身帶著,得了你的應允,在秘境內也是可以隨意出入,那日我與龍寒在秘境內巡視,突然,一間牢房內發出了嘶吼的聲音。”荊南的聲音低幽仿佛來自地獄。

“那是在無生海存活下來的一個死犯,我和龍寒趕過去,隻見他指著藍袂腰間佩戴的令牌瘋了般要逃出來,我們見苗頭不對,讓藍袂她們先離開了,經過盤問,死犯已經是個啞巴了,用血在牆上畫出了那枚令牌。”荊南一字一句地說道。

龍將軍補充道:“他畫了一個女人,如果不出意外,末將猜她就是月荒的容韶。”

炎淵的眸裏已暗湧起了暴風雪:“龍將軍,證據呢?”

荊南急聲說道:“炎淵,你就不要再執迷不悟了,這件事如果說是星洞的人難逃其罪,那麼月荒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去查,此事必有蹊蹺,沒有找到證據之前,不要來見我。”炎淵轉過了身朝竹籬處走去。

荊南與龍將軍無奈相望一眼,現在哪裏有什麼證據,當年還活著的人都已經盤問過了,不是瞎的瞎,就是啞巴的啞巴,更多的人早已死在了那場叛亂中,哪裏還有什麼證據?

“我一定要找出凶手。”龍將軍正聲道,不能對不起那些死在叛亂中的兄弟與將士。

他給他們一個交待,而不是殺了木嘯風這麼一人就可以結束的。

天下大義,朗朗乾坤,蒼天饒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