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茶,你這庸醫,為何淵兒還沒有清醒?”素日端莊大方的炎母此時目眥欲裂,衰老的眼角處已布滿了猩紅的血絲。
“老夫人。”給炎淵診脈的荼茶撲通一聲跪下,身子如篩糠般開始發抖。
重瀾終究是不忍心,這些時日大家都是看在眼裏的,荼茶也是江郎才盡了。
不過自從這幾日的相處下來,炎母對重瀾的態度與之前天壤之別,或許她已見過了一個女人最狼狽與無助的時候,重瀾這幾日也是陪著炎母未離開床榻半步。
“老夫人,莫急,荼茶,可有他法讓冥皇醒過來。”她扶著炎母氣得發抖的填了
恰巧。
炎父與泊楓一同從門外走了進來。
荼茶猛地一抬頭看見那火紅長袍的男子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猛地起身道:“老夫人,還有一法。”
泊楓不動聲色仿佛不曾看到他的驚慌。
“快說。”炎父麵色也是鐵青,這番折騰也讓他顯得垂垂老矣,語氣裏不由多了一絲急促。
突然。
荼茶作揖道:“雲津醫女雲傾或許可以勝任。”
站在一旁的泊楓俊眉微蹙。
“雲津醫女?”炎父琢磨思索著。
“不錯,正是雲津醫女雲傾。”荼茶拱手說道,望向地麵的臉上卻是猜不透的表情。
炎母催促道:“那還不快去請,老頭子,淵兒這都昏迷多少天了。”
說著,她的眼淚又要湧出眼眶。
“夫人莫哭,我這就派人去請。”炎父心疼地望著憔悴的發妻道。
“老夫人,微臣重瀾有一話不知當不當講?”重瀾抱拳道。
本來焦急剛要發作怒火的炎母,一看是她,強按下心頭的焦躁道:“說。”
重瀾抬頭道:“冥獄與雲津之間的淵源已深,冥皇當日更是揮師雲津殺了個片甲不留,想要去請來雲津醫女,這滅國之仇隻怕她還是懷恨在心。”
“嘶。”風塵仆仆也在各方奔波的重葵一進門便聽到自家妹子的話,臉都給嚇白了。
眾人回頭便看到蓬頭垢麵的重葵。
“此話不假,我當日也是去了的。”重葵握緊劍柄說道,後背已是一層冷汗。
“胡鬧,你怎麼不攔著他?”炎母鳳袍一甩,眉眼斜立,這般發怒時,倒是與炎淵如出一轍,果然是親母子呢。
重葵現在卻沒心情關注這個,望了一眼床榻上雙目微闔的男子,消瘦早已沒了人樣,奇怪的是,周身的黑霧仍如同鬼魅般纏繞在他的肌膚之上,陰寒詭異讓人心懼。
那個女人到底對他做了什麼,這副人不人魔不魔的模樣。
“好了,夫人,你也別怪重葵了,淵兒處事自有他的道理。”炎父輕拍著炎母的後背給她順氣。
炎母恨鐵不成鋼般心痛地捂著心口道:“有他的道理,我們給他九死一生找回的靈藥,就因為那個女人,他毀了它,這叫有道理,我怎麼會生了這樣的兒子。”
“老夫人,這事怪不得冥皇。”重葵默默說道。
眼睛卻有意無意掃向跪在地上的青衫男子。
炎母的哭嚎讓人揪心,炎父隻能歎息。
“老夫人,有人有辦法可以請來雲津醫女。”荼茶眼皮望著地麵,幽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