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兒姐姐,你在想那日的事嗎?”托婭小聲說道。
“嗯。”容顏兒盯著麵前燃燒的篝火應道,明明滅滅的姿態妖嬈如曼舞。
“那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托婭小心翼翼試探著問道,她覺得容顏兒自從那日後就不苟言笑,整個人全靠著一股勁繃著,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解鈴還須係鈴人,那麼當日的事就是禍端。
而且,她察覺到那個墨袍高貴的勇士在容顏兒心中也自是不一般,兩人之間到底有什麼牽扯,他為何又要帶顏兒姐姐回去,其中的緣故讓一隻貓爪撓的她心癢癢。
這幾日一直不敢開口,這會倒是看她氣色稍微好了些,才敢問出口。
容顏兒轉頭便看見她期待又緊張的模樣,心裏不由得柔軟了許多,僵硬的麵部也放鬆了下來,摸了摸她的腦袋笑道:“你隻須知道,以後看見他躲遠就是。”
“為什麼?他可是勇士。”托婭眨著眼睛說道。
容顏兒牽了牽唇角,撿過地上的木棍一邊撥弄著火堆,隨意地說道:“簡單來說,一山容不得二虎,不是我死就是他亡。”
她斟酌了一會,覺得這個關係就是最好的形容。
她若是想讓月荒立於天下,除過血拚以外最好的辦法就是避著,這都是日後之事,最重要的是先重整月荒,她現在在他眼中也不過是一個隨意可以捏死的螞蟻罷了。
可是能真的和說的這麼輕鬆嗎?
她微按住了心口,還是會疼得吧,畢竟她仍然還是會想念他,被這種情緒折磨地會失控。
天知道,她在轉身的那一刹那就後悔了,她多想撲回到他的懷裏,讓所有委屈壓抑的情緒決堤,可是她不能,也不敢。
她不能看著他被另一個女子分享。
也不能讓他為難。
更不能允許自己如浮萍般,身不由己地接受他們的擺弄。
月荒更不容得讓一紙婚書來支撐。
她沒有退路了,向後是永不複生,向前是萬丈深淵,她更願意去萬丈深淵裏賭一把。
“托婭,隻有這一條路。”她認真地說道。
“哦。”托婭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突然,她機靈的眼中又冒出了異樣的神采。
“顏兒姐姐,他也是你的死士嗎?”她不自覺握緊了手。
“你說離兒,他不是我的死士。”容顏兒畢了,笑著給她說道,心中卻不免開始嘀咕,師父也真是藝高人膽大,托婭連四國的情況都不了解,就敢讓她來,天下也還真找不出來這樣的親爹。
“不是嗎?”托婭咬住唇開始思索起來,神色間竟有一絲落寞。
“怎麼了?”容顏兒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隻道她才是想起親爹的心狠了呢,並沒有想到那小丫頭的心事。
“那他為何對你那般好。”托婭小聲自言自語道。
這一句話可是準確無誤落到了容顏兒的耳中。
她的眉頭不由皺在了一塊:“可有什麼辦法能甩掉他?”
容顏兒雖知道這個成功的可能性比較小,但這樣耗著也不是事兒,隻得等到見到了師父。
木離有一句話可是說對了,她下不去手的,她會傷害任何一個人,卻不會傷害他。
一想到這裏,她的心情就開始莫名的煩躁,究竟什麼時候,他能長大些,成熟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