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不時的有人上前敬酒,蕭權都含笑著應了,一杯接著一杯的喝,時而還逗弄一下墨螓卿懷中的遙兒,臉上始終帶著喜悅的神情。
禦好站在庭院外的走廊下,正好可以清楚的看見這一幕父子逗趣的景象,心裏一時酸澀不已。
“公主?您怎麼站在這裏?”有人在她身後出聲,禦好忙拭了淚水,轉過身去,卻見是多日不見的宋子畫。
“宋大人。”禦好點頭示意,又轉身看了看廳堂內一眾的朝中官員,不免有些尷尬。
“今日是小世子的百日宴,公主不打算進去嗎?”宋子畫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疑惑的問道。
這時,廳堂內有人注意到了外麵的動靜,也不知是誰說了一聲,蕭權從席間抬起了頭,向這邊望了過來,即使隔得很遠,禦好也看到了他眸光中一閃而過的驚詫。
蕭權不知和墨螓卿低聲說了些什麼,墨螓卿抬頭看了外麵一眼,麵色慘白的點了點頭。蕭權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起身向外麵走來。
禦好看著他越走越近的身影,突然有些害怕,手下意識的捂住了受傷的手腕,自從發生了那日的事,她雖心中無愧,卻也見識到了蕭權的冷漠絕然,一時間,她竟不知該如何麵對這個自己深愛著的男人。
蕭權其實早就注意到了禦好的到來,見她站在外麵不進來,他原也不打算在她傷口上撒鹽,但沒想到這個宋子畫竟然不識好歹的上前和她打招呼,他早就得知這個宋子畫是新帝的人,見他接近禦好,他的心裏就仿佛被針刺了一般難受。不過他既然來了,正好給了他一個機會。
“禦好。”蕭權大步走過來,柔聲喚她,聲音一如往昔般好聽溫柔。
看著蕭權走近,禦好心中一亂,垂下了眸,下意識倒退了幾步。
宋子畫見到禦好的反應,多少也猜到了什麼,忙上前擋在禦好麵前,恭敬的向蕭權行禮:“微臣宋子畫見過侯爺。”
“起來吧。”蕭權平淡的應了一句,徑直繞過宋子畫,走到了禦好麵前。
他不是沒有看到禦好眸中霎時閃過的驚慌,雖然心中刺痛不已,麵上卻一絲不漏:“今日是遙兒的好日子,既然來了,就進去坐坐吧。”
聽了他的話,禦好心中微微有些不舒服,他雖是在叫她,可是語氣卻仿佛是在叫一個無關的人一般。
“走吧。”蕭權伸手拉過她的手,小心的避開了她受傷的手腕,拉她走進了廳堂內。
“下官參見護國公主。”禦好一進門,所有人都紛紛下跪行禮。
禦好有些不自然的倒退了半步,下意識的去看蕭權,她知道蕭權是不喜歡她的這個稱呼的,見他並無不悅,禦好才抬了抬手,道:“各位大人無需多禮,都起來吧。”
禦好隨著蕭權落座在了他的身側,蕭權坐在她和墨螓卿的中間,剛好擋住了她看向遙兒的目光。
“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氣,都坐吧。”蕭權看了禦好一眼,含笑舉杯,“來,蕭某敬各位一杯,謝各位來參加小兒的百日宴。”
這時,有仆人上前給禦好倒酒,卻被蕭權阻止:“禦好身上有傷,不可以喝酒,給她倒杯茶吧。”
蕭權的聲音並不響,但在坐的人卻都聽了個清楚仔細,坐下有幾個衣著華貴的貴族的夫人小姐聽了,笑著在一旁嚼起了耳根。
禦好麵色一白,看了嘴角帶笑的蕭權,他久經官場,絕不是那麼沒有眼色的人,他不可能不知道他說這句話會對她的名聲產生多大的影響,除非他是故意這麼說的,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他真的是一點夫妻情麵也不留了嗎?
禦好正想著事情的緣由,突然聽到遙兒不知為何哭了起來,禦好心中一顫,拉了蕭權的衣袖懇求道:“侯爺,讓我抱抱遙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