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好,你在做什麼?”一個熟悉的婦人的聲音響起,禦好轉身,看到相國夫人一臉驚慌的站在外麵,蒼白的臉上滿是驚痛,而蕭權正站在她身後不到一步的距離……
禦好冷冷一笑,抬腿踢開了死拽著自己的墨螓卿,趔趄的扶住一旁的木桌,強壓住內力反噬時冒上喉間的鮮血,大口的喘息著。
這時相國夫人跑了進來,不可思議的看了禦好一眼,又馬上上前抱住了受了傷的墨螓卿,滿臉擔憂:“孩子,你沒事吧?”
“娘,侯爺,螓兒真的沒有對遙兒下毒手,如果我真的要害遙兒,為何還要等到現在呢,是禦好她誤會了。”
“娘親相信你。”相國夫人抱著墨螓卿,一邊落淚一邊替墨螓卿擦拭嘴角的鮮血,滿目驚痛。
相國夫人緩緩的抬起頭,不可思議的看著禦好,哽咽著問道:“禦好,你為什麼要下這麼重的手,螓兒固然有錯,你也不該傷她性命啊。”
如果是以前,禦好也許還會為自己辯解,但如今不會了,她冷然一笑,轉身就走。
“你站住。”剛走到門口,蕭權伸手攔住了她的去路,“傷了人連句對不起都不說嗎?”
“死不了的。”禦好有種萬念俱灰的感覺,說出的話不免失了禮數。
“你說什麼?”蕭權聞言,麵色一沉,眼裏滿是憤怒的火,霍地抬起了手就要朝她打來。
禦好倔強的抬起了蒼白的小臉:“侯爺又要打我嗎?打吧,盡管為你的好夫人打死我好了,禦好不會還手的。”禦好此刻心裏極亂,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上墨螓卿的當,蕭權不僅不相信她,還又一次向她抬起了手,他怎麼忍心?
看著禦好清麗眸中閃過的受傷神色,蕭權深邃的眸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手並沒有落下,而是一把拉過她的手腕,禦好微微愕然,還沒反應過來,便見蕭權一抬手,一用力,一聲清脆的骨頭碎裂的聲音在寂靜的空氣中響起。
禦好甚至還來不及感覺到疼痛,渾身便仿佛一下子被抽去所有的力氣一般,雙腿一軟,失去平衡,跪倒在了地上。
“帝姬--”知心忙上前哭喊著扶住禦好,看了看禦好慘白無色的臉,再看她癱軟在地上的手,嚇了一大跳,不敢置信的問蕭權,“侯爺,你為什麼要廢去帝姬的武功啊?”
“她傷了人,這是懲罰,武功不是拿來傷人的,我廢去她的武功,不過是小懲大誡罷了。”蕭權背著身,禦好看不清他的神色,聽他的語氣卻是平靜到了極點。
委屈,驚慌,無助一下子就襲卷了全身,禦好借著知心的力慢慢的站起了身,倔強的道:“禦好不會後悔今日所做的,即使是死!”
“你……”蕭權轉過身,顫抖著手指著她,禦好這才看到他平日裏如黑曜石般深黑的眸中此刻布滿了血絲,滿眼通紅,“來人,把側夫人帶回疏影閣,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放她出來。”
“你要關我?”禦好不敢置信。
“我早給過你機會離開,是你自己不肯離開,如今怨不得我。”蕭權冷眼相向道。
禦好一時胸悶氣短,熱血上湧,方才滯留在胸口的鮮血一下子噴湧了出來,盡數落在蕭權紫色的錦緞長袍上,化成一塊塊的血汙。
禦好看著眼前越來越模糊的血色,腳下一輕,整個人倒了下去……
沈逐驚本就奉命守在外麵,聽到裏麵的動靜忙衝了進來,拉過禦好的手探了一下脈,緊皺著眉頭道:“她方才收回了七成的力,全反噬到了自己身上了。”
“什麼?”蕭權和相國夫人幾乎同時驚喊出聲。
蕭權轉過身,冷冷的看著墨螓卿:“你為什麼不說?”
“我……我不知道。”看蕭權突然翻臉,墨螓卿手足無措。
相國夫人站起身,剛想來扶禦好,卻見蕭權早已快了一步,抱起她就往疏影閣走去:“逐驚,一定要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