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子月隱在外麵暗暗叫苦,他這影子當得可真不容易,又要放風還要挨凍,偏偏他的主子佳人在懷,睡得安穩。想到那人,鳳子月不覺皺了皺眉頭,冉氏宮闈之亂的前後,他一直都負責在外收集信息,對於那人的印象沒有子飛他們來得深刻,他也不太敢確定。這裏又是二王爺的地盤,不得不防,看來,得讓子飛跑一趟。
“我爹爹怎麼樣了?”雲逸樓急急地問。
抱樸子挑了挑眉,這脈象似乎也太安穩了,看來二王爺對這男人還挺上心的,竟然不惜耗費真氣為其解毒。隻是,他離開不過短短半年,二王爺功夫就突飛猛進到這麼精純的地步了?抱樸子搖搖頭。
“我爹爹他……”看見抱樸子搖頭,雲逸樓眼眶都紅了,撲到爹爹身上哽咽。
“你哭什麼?”抱樸子回過神來沒好氣地說,“放心吧,你爹爹有貴人相助,死不了。隻要熬過這十天就沒事了。”
“十天?”雲逸樓瞪大眼睛,“為什麼要這麼久?”
“這還算是短的了!”抱樸子沒好氣地補充,然後伸手在小鬼身上捏了捏,雖然中途被人打掉了手,“小子,你根骨不錯,趁早拜個師父吧,也許不久地將來可以救你爹爹。你爹爹的這種情況,我也不敢保證不會再發。”
溫香軟玉抱滿懷,他容舒刻又不是柳下惠,焉能忍得住?況且懷裏的人那麼放鬆地睡在他懷裏任他施為。他也想不明白,怎麼他引以為傲的自製力到了這小醜男這裏就徹底崩潰了?不對,現在應該叫他小美男了!容舒刻刮了一下懷裏人的鼻子,也幸虧是他,這夜夜用純陽真氣護體,若換了別人早撐不住了。容舒刻對著懷裏的人上下其手,下腹處那股火是越燒越旺,眼看就要把人吃幹抹淨,偏偏有人不識時務地咳嗽起來。
哼!
容舒刻恨恨地瞪了門外一眼,這才低頭在小美男臉上親了一下,然後在床邊立了半天,直到那不識時務的咳嗽聲又響起。
出了院子,容舒刻恨恨地道,“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連爺都敢催!”
鳳子月多無辜啊!眼看天都要亮了,要再不提醒,看少主那登徒子的樣子,大概是不想走了。他就想不明白了,不過是一個男人而已,怎麼就讓他素來英明睿智的少主走不動道了呢?
這也不怪鳳子月,當年,他沒有親眼見到雲少殤對他少主的影響。
主仆倆的腳步不自覺慢了下來,容舒刻站在樹丫上看著下麵雪地裏笨拙地練武的小孩。
可不笨拙嗎?
什麼章法都沒有,純粹是花拳繡腿!
容舒刻擺了擺手,示意鳳子月走遠一點。
看了那雪地裏的小孩一眼,不知為何,鳳子月覺得眼前這一幕很溫馨。突然樹丫上落下一把雪來,恰好落在鳳子月脖子裏,把他給嚇了一跳,這才覺得自己剛才的想法有多可笑。要說父慈子孝的溫馨畫麵,那也該是少主和太子才對。甩了甩頭,鳳子月悄悄遠去。
從懷裏摸出麵具戴上,容舒刻輕飄飄地落在了小孩身後,冷冷地道,“就你這麼練法,就算練到猴年馬月也不會有什麼出息。”
雲逸樓猛地轉過身,紅彤彤的小臉上一雙大眼睛黑白分明。
容舒刻心想這雙眼睛如此凜冽,倒是個分外討人喜歡的小鬼。
“要你管!”雲逸樓往地上一坐,拚命喘氣。還沒喘上半口,就被人拎著領子給提了起來,緊接著就是那人冷冰冰的聲音,“剛劇烈運動了就坐著,想死是不是?”
“不要你管!”雲逸樓張牙舞爪。
時間根本不夠!
他也找不到人可以拜師!這個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麵具男人真討厭!雲逸樓憤憤不平地轉頭瞪那男人。
“你為什麼要練武?”容舒刻把小鬼扔到雪地裏。
雲逸樓偏過頭不說話。
麵具裏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容舒刻腳尖在雪地上一點,然後圍著小鬼轉了一圈,最後堪堪停在小鬼麵前。
雲逸樓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男人居然沒有借力,腳不沾地地停在了他的麵前,明明剛才他聽見了男人的腳步聲,然而身邊的雪地卻一點痕跡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