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招是江湖上聞名的踏雪無痕,是最頂級的輕功。”容舒刻居高臨下地看著小鬼。
安靜了一會兒,雲逸樓悶悶地說,“我想救我爹爹。”
“哦?你爹爹怎麼了?”容舒刻放柔了聲音。
雲逸樓抽了抽鼻子,莫名覺得委屈,似乎從來沒有一個人可以讓他能說說自己的爹爹,他和爹爹身邊那些人,一個個都不安好心。素來防備心甚重的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信任這個連真麵目都不肯示人的男人。
“我爹爹中了很嚴重的毒,大夫說要以純陽真氣導引,方能減輕爹爹的痛苦。”
“你可知道,若無機緣,純陽真氣起碼要練上二十年才能小有成就。”
雲逸樓耷拉著小腦袋,小手無意識地在雪地上畫著圈圈。
“不過嘛,小鬼,算你好運。我從來不收弟子,今日破個例,你拜我為師,我傳你一身功夫,包括純陽內功,如何?”
“你想要什麼?”雲逸樓瞪大眼睛。
“為什麼這麼問?”
“哼!這世上沒有天上掉餡兒餅的事!你說吧,隻要不傷害到我爹爹,我什麼都答應你!”雲逸樓斬釘截鐵,他早就想練武了,隻要他擁有了絕世武功,他就可以保護爹爹,再也不用這麼沒用了!
容舒刻皺了皺眉,覺得心底有點抽疼,這小鬼才多大年紀?竟然把人情冷暖看得這麼透徹?由此可見,這父子倆真是受了不少苦。
“當然!我怎麼可能輕易將我一生所學傾囊相授?你要為我做一件事,但不是現在。”
“好。”雲逸樓毫不猶豫。
“口說無憑,”容舒刻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瓷瓶,“把裏麵的藥吃了,等事情辦完了,我就給你解藥。”雲逸樓冷冷一笑,接過小瓷瓶,毫不猶豫地把那顆藥扔進了嘴裏,這才徹底放下心來,隻要對對方來說自己是有價值的,那對方就不會耍花樣,“好了,我已經吃了,現在可以開始了吧?”
“你坐下,排除雜念,將丹田上驟起的暖流導引到全身各處,運行兩個周天。”
雲逸樓依言照做,不一會兒,小腦袋上就冒出了蒸蒸熱氣。等雲逸樓兩個周天行完,再睜開眼睛,麵前哪裏還有人,雪地上留下了一行龍飛鳳舞的字,“明日寅時”。
“少主,你要為公子行氣,又要教小公子武功,太費神了,要不,讓子月來教小公子吧?”
“不用。這小鬼根骨奇佳,遠在你們之上,好好調教,他日必成大器。”容舒刻似乎心情很好。
鳳子月嘀咕,“就算再喜歡,也不能把子影耗盡心力才練得的那顆藥給了那小鬼啊!”
“你懂什麼?放眼天下,你覺得你的主子我還有敵手嗎?那藥對我而言不過是錦上添花,但對那小鬼可就不一樣了。他雖然根骨奇佳,但起步晚了,這樣可以讓他少用二十年。”
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愛屋及烏了吧?
鳳子月不敢再說,主仆倆回了客棧。
“總管,那小孩子不見了!”侍衛偷偷來報告鳳欣。
“怎麼會不見了?”鳳欣邊說邊往那小男孩的屋子裏走,檢查了一番,發現沒有打鬥的痕跡,“看來,是自己走的。”想了想,鳳欣吩咐,“不用管他了,走了也好,否則……”後麵的話沒有說出口。
“王爺叫我來有何事?”連城辭勝從暗處走出來。
雲少龍笑笑,“辭勝,你孤身一人,身邊總得有個伶俐的小廝,本王為你尋了一人,你看看合不合適,不合適再換。”
“有勞王爺費心了,隻是辭勝素來獨來獨往慣了,還是不麻煩王爺了。”連城辭勝不著痕跡地拒絕。
“辭勝,你想哪裏去了?你以為本王是要派人監視你?笑話,本王還知道什麼叫做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何不看看再做決定?”說完拍了拍手,侍衛牽著一個小男孩走了進來。
連城辭勝本不以為然,心想不管是什麼人他都不屑一顧就是了,諒二王爺也耍不出什麼花樣來。隻是,打一照麵,他的眼睛就定定地看著那小孩子,再也挪不動半步,想好的措辭也卡在喉嚨處。
“怎樣?”雲少龍得意地笑笑,“慢說你,就是本王第一次見這小家夥也嚇了一跳,可不就跟你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王爺是在哪裏找到這孩子的?”饒是心狠手辣如連城辭勝都不自覺地露出了激動的表情,可能嗎?真的有可能嗎?他開始在腦中搜索在被淨身之前寵幸過的那些個女人。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他當時的女人沒有一個活了下來,更何況如果誰有了他的骨血,他是不可能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