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河從來不會像這樣,對她的主動示意不聞不問。
隻有頭頂那麼白那麼白的白熾燈,打在顧駱河的側影,賀思彤才漸漸看明白他臉色的不對勁。
“紀喬懿找你,為了這事,纏了景軒很久呢。”
牽不住手,隻好不牽,可該有的話還是要說,不管是不是真的,在賀思彤看來,紀喬懿和葉景軒,本就是提前商量好,差別就是有沒有她賀思彤的存在。
她收回手,就勢插進口袋。
顧駱河眼裏藏不住銳利,被賀思彤哽住了的葉景軒,隻能無奈的笑了笑,麵對著顧駱河的目光,坦然:“這可不是,我為了讓喬懿見你,纏了她挺久。”
他一邊說,一邊對賀思彤看去:“思彤也應該看見了吧,不然不會看到我把喬懿拽到後台來,也著急跟過來吧。”越說,他的意味就更深長,那雙眼睛有多遊刃有餘,彎起來也甚是好看。
“嗬。”賀思彤自心裏不由得發出一陣冷笑,她不再說話,因為葉景軒的每一字每一句,內裏都有護著紀喬懿的意思,她從來沒有和葉景軒計較過什麼,在她眼裏,葉景軒也僅僅隻是顧駱河的一個朋友。
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火.藥味彌漫在七個人之間。
除了顧駱河和葉景軒,誰都不會去碰那樣的導火線。
這裏離舞台有一些距離,可是依稀還是能聽見那端不時迸發的掌聲,還有窗外微微而過的風。
在表演係快要開始演出的時候,葉景軒提出了離開。
“我覺得,這麼多人在,思彤總不會再為難喬懿了,喬懿是我帶過來的,如果沒什麼事,就讓她兩個朋友陪她回去;隻是——如果你要是有什麼事,”葉景軒湊近顧駱河的耳邊輕聲笑了,“不如留她下來,好好談談?”
“你怎麼會知道我有事?”聞言,顧駱河神色一下子危險起來。
他沒有明說照片的事,是在替賀思彤留麵子,可葉景軒卻似乎一眼就能看穿他的隱瞞,是他克製不住自己的情緒,還是照片,葉景軒自己也知道?
詢問並沒有得到答案,葉景軒隻是沒事人一樣拍了拍他的肩,臨走時,在紀喬懿的耳邊俯身,輕語了一句話。
“你越想躲避,越躲不過,倒不如,好好麵對。”
鼻息噴在她的臉上,慌裏慌張的她宛如受驚的鳥,呆若木雞。
“躲起來躲起來。”
草叢後的人忙不迭地鑽進了草叢的後麵,隨之而來是一個女孩痛苦的抱怨聲:“疼死我了!”
“噓——”
葉景軒推開廊邊那扇玻璃門,踏著一些剛化開的積雪,走近了距離她們最近的這條小路。
曲雅楠連忙捂住了簡單的嘴,一邊撥開麵前稀疏的樹枝,一邊繼續追尋著葉景軒的身影,不一會,葉景軒的衣角就已經沒入了黑漆漆的夜色裏。
被曲雅楠捂得難受,明知葉景軒還沒有走遠,簡單卻已經扒開了曲雅楠的手,掙脫了束縛,大口大口吸入空氣。
喉嚨被空氣冷颼颼地一灌,忍不住嗆人的瘙癢,簡單大聲地咳了出來:“咳咳,咳……”
“小點聲啊你,人都還沒走遠呢。”
曲雅楠推了推簡單的胳膊,又要伸手去捂,被簡單捏著鼻子一下子躲開:“我不要!你不要再捂著我了!”
“幹嘛呢幹嘛呢,還捂著鼻子,你咳嗽捂鼻子幹什麼,是不是傻?”
看到簡單這麼蠢的動作,曲雅楠的臉上盡是嫌棄。